如果想要把嬴政帶回秦國,第一步是什麼?
答:先見到他的面。
當然,見面是次要的,主要是交流。
吳駒不知道質子身邊的戒備有多森嚴,但總歸不會鬆弛到哪去。
具體要用什麼方法呢?
吳駒一陣思索。
邯鄲形勢變化多端,這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
之前在趙國埋下的棋子這次有可能用上嗎?
思緒萬千。
忽然,樓下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和緊隨其後的嘈雜聲將他驚醒。
“這壇酒多少錢,我賠便是了。”
“價值八百錢。”
“行……等等,我錢袋呢?”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怎麼可能,我錢袋真的不見了!不對啊,我記得我帶在身上的,定是剛才路過市集的時候被偷了!”
吳駒向樓下看去,只見一身穿白衣的英挺青年在拼命辯解。
吳駒走下樓梯,在極短的時間內打量了他,從面目到身材再到四肢和衣著,使吳駒多看了幾眼的是這青年的手,手上有繭。
這個時代用看手上老繭的方式辨認一個人是否練過武並不靠譜,因為體力勞動太多,許多人都做過農活,磨出過老繭,但青年手上的繭讓吳駒一眼認定他沒練過武,因為他的繭很不一般。
無論是農活還是持劍、持戈矛,都應該虎口有繭,但他的繭集中在五指指腹,這要是練武,那得是個什麼職業?傀儡師?
這是扯淡。
所以吳駒認定他的職業不一般,當下又想不到什麼,走近問:“發生什麼事了?”
小廝聞後答道:“先生,這位客人打碎了我們一罈酒,但沒有帶錢。”
“是不見了,不是沒帶。”青年說:“可否容我回去取錢?你們可以派個人隨我一起去。”
小廝為難:“我們這生意正紅火,一時半會也抽不出人手啊。”
青年又想了想:“那我將我這塊玉佩質押在你們這裡,稍後取了錢再回來換,儘可放心,我高漸離絕不做背信之事。”
吳駒愣,脫口而出曰:“你說你叫什麼?高漸離?”
年輕男子高漸離點點頭:“是啊,你認識我嗎?”
吳駒果斷搖頭:“不認識,只是你的名字比較像我一個故人。”
話音落下,他迅速思考了一下,便對小廝說:“這樣吧,不必質押什麼玉佩了,我陪這位客人走一趟。”
小廝說:“不太好吧,店長交代了,您是貴人。”
“沒什麼不好的,閒著也是閒著。”吳駒說完,便對高漸離說:“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