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羅也很是“大度”的原諒了他,甚至笑臉相迎,滿口說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打不相識”,事情順利到邵無害覺得有些不真實。
離開甘府時,邵無害看著甘羅的笑容,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
吳駒和呂不韋得到這個訊息時已經是一天後了。
“哼!蠢貨!”呂不韋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死要面子活受罪,這種事情就應該當眾道歉,把損的面子還回去,他邵無害豈不知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理嗎?貪婪,沒有大局觀,欺軟怕硬又好面子,這個人確實是不堪大用!”
吳駒執黑子下了一子:“管他呢,不堪大用也暫時留他在這個位置,我想過不了多久,甘羅就會處理的。”
“哦?”呂不韋有些詫異:“我聽說甘羅很爽快的原諒了對方,可謂冰釋前嫌啊。”
這種事如果換做呂不韋來處理,他肯定是不會在意這種小角色,邵無害這種人媚上而鄙下,不足為慮,就算要出口惡氣也不必急於一時,以後有的是機會。
吳駒搖頭,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不一樣的看法:“甘羅是小孩子嘛!”
呂不韋眉頭一皺,不太明白。
吳駒笑著說:“小孩子永遠是小孩子,甘羅確實聰明很多,但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否則就是泯滅天性。”
吳駒放下一子,輕輕一點,笑道:“睚眥必報,也是孩子的天性之一嘛!”
不過睚眥必報這個詞略顯冷酷,對甘羅來說,記仇兩個字足已。
呂不韋仔細想了想,承認吳駒說的有道理:“你這個想法倒是有點意思!”
他搖頭輕笑,自己真是老了,思維總是被禁錮在成年人之間的交鋒中,卻不去想甘羅這個孩子的思維和成年人是有差別的:“你的意思是甘羅還會報復邵無害?”
吳駒點頭:“甘羅不動手,是因為他剛登上這個位置,乍一看八方來客,但那都是趕著來投資、來結善緣的,短期內無法轉化成他自己的人脈,等著吧!不待幾個月的功夫,邵無害對甘羅來說就是一隻手可以把玩的小角色,屆時甘羅就會動手的!”
“言之有理!”
呂不韋緩緩點頭。
“哈哈哈!贏啦!什麼叫做含金量!”吳駒落下最後一子,興奮的一拍棋盤。
呂不韋沒好氣的說:“五子棋也配談含金量嗎?”
吳駒臉色一紅:“這叫什麼話,五子棋就不是棋了?白馬難道就不是馬了?”
升職宴之事,讓整個咸陽都知道,時隔五十年,繼左丞相甘茂之後,甘家再次進入了秦國的權力中樞!
同時,這對甘羅也是一個新的挑戰。
往日大家都說他是神童,出生三個月就會開口說話,五個月可以走路,三歲作詩,四歲作賦,五歲飽讀四書五經,將甘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整個咸陽都說,甘羅將來一定有出息,等他入仕,必然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做出一番大事業!
可這終究沒有實際支撐,質疑者不在少數:只不過在吟詩作賦和經商有一定天賦,為國效力?他未必行吧!
而現在,機會來了。
究竟是白起,還是趙括,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