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平日裡做生意,其實對技巧的展示並不多,在許多人看來,他都是靠著過硬的產品質量造成碾壓式的勝利,燒刀子、炒茶、炒菜、紙張、玻璃,無一不是如此。
換句話說,吳駒是暴擊流、攻速流,呂不韋那樣的才是技巧流。
可祁農今日第一次見吳駒吐露這麼多的技巧,對他真是快要五體投地了!
此人的本事,實非常人能夠想象,他對國家的增收,甚至是對商戰都有很深刻的理解,這點從他的三計就能看出,這也能側面印證一點——人家不是不懂技巧,只是懶得用罷了!
祁農出身農家,又是秦國的治粟內史,掌管谷貨,最擅長農事,其次是商賈,但相比於吳駒,他在商賈之道的認識真是遜色不少!
這樣的人,由不得人不佩服啊!
“吳駒你真是足智多謀,此番獻策,解我心頭大患,回頭我們一定好好喝兩杯!”祁農又道:“一會我就上表奏章,向大王請示,併為你請功!”
“太客氣了。”吳駒笑了笑。
祁農笑完,還是不禁嘆了口氣:“這三計都是好計策,不過都是長久之計,難解我一時之患啊!”
這吳駒也沒轍。
普通人可以依靠買彩票之類的方式一夜暴富,可國家哪裡行?
或者說,普通人不勞而獲,至多是幾十萬貫罷了,可幾十萬貫上升到國家層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國家之間,哪裡有一夜暴富的好事?
啊!也不是沒有,打仗不就是?
打了勝仗,利益嘎嘎多,不然後世大洋彼岸的某個國家也不會那麼熱衷於發動對外戰爭,不就是惦記人家的石油嗎?
可現在和趙國的仗還沒打呢,需要不斷往裡面投錢,哪有賺的道理。
秋收倒是能大賺。
秋收之後,財政方面的壓力一定能緩和一些。
除此之外新得三川郡,那裡有大片沃土,可以供給糧草,但也不能太指望三川郡,因為三川之戰和疫病的事情耽誤了春耕,雖然子楚當時竭力補救這個問題,但並不能很好的解決,收成必然不比往年,也就是說,三川郡能拿出的糧食不會很多。
當然,祁農東拼西湊,支撐一場戰爭完全不成問題。
可是戰爭的事情,豈能湊合?
拿三十萬的軍隊打和二十萬的軍隊打能一樣嗎?給軍隊披鐵甲和布甲能一樣嗎?如果能籌措更多的錢,那可以讓多少兵士不必拿命去拼?
所以……
錢!
還是錢!
吳駒陷入沉思,緊蹙著眉頭,隨即忽然想起什麼,說:“冬衣?”
“嗯?”祁農沒聽清。
“軍隊要換冬衣?”吳駒重複了一遍。
祁農點點頭:“當然。”
吳駒深吸一口氣,一雙眼睛亮了許多:“快速賺錢的計策我搞不來,但冬衣方面,我興許能幫你一些忙。”
“哦?”祁農頓時又來了精神。
眾人也紛紛望過來,想聽吳駒說什麼。
但正當吳駒要說話時,祁農又突然舉起手,笑道:“這件事情還是會後我們再議,因為我的事情已經耽誤了大家太多時間,剩下的時間還是留給大家繼續交流學術。”
當然,是真的怕耽誤時間還是出於保密的原因,那就只有祁農自己知道了。
焦樵點頭,招呼道:“那這個討論就告一段落吧!咱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聚會旋即又開始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