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吳府的路上,吳駒帶李斯去廷尉府認了個門。
廷尉府。
這座秦國巨大的執法機構裡處處透露著忙碌之象,吳駒之前就來過這裡,所以也算是輕車駕熟。
什麼,你問吳駒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那肯定不可能是犯事了啊。
諸子百家同氣連枝,私底下常聯絡,時不時還會聚一聚。
吳駒和廷尉也不例外,二人不僅出身百家,還同朝為官,交集少不了,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友。
廷尉年老體弱,身體不好,吳駒時常配些藥給他,這也讓二人之間的往來比較頻繁。
吳駒帶著李斯小範圍的逛了逛,李斯也見識了廷尉府從詔獄提審犯人和審理的場面。
隨後,二人直奔後院的辦公區而去,走進了一間屋子,見到了正在堂中處理公文的廷尉。
廷尉的名字叫焦樵,同是諸子之列,世人稱之為“焦子”。
這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鬚髮花白,他是法家學者,也是宗師級的人物了。
法家這種學派型別的百家自然沒有魁首可言,因此焦樵在法家的地位就相當於蘇長老於醫家。
焦樵見吳駒前來也很意外。
“吳卿怎麼來了,你可是無事不登我廷尉府的人啊!”焦樵笑道。
吳駒一頭黑線,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這麼說他的人了。
不過焦樵說的倒也沒錯,平常沒事他可不會來廷尉府這種地方,就像後世也不會有人沒事去法院溜一圈一樣。
“什麼叫無事不登廷尉府,別把我想的這麼功利。”吳駒辯駁。
焦樵樂呵呵的一笑,旋即注意到吳駒身邊的李斯,微微打量一下後,說道:“還未請教這位是?”
“晚輩李斯,拜見焦子!”李斯拱手作揖。
“李斯?”
焦樵想了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旋即看向吳駒。
“他是荀子的弟子。”吳駒說。
焦樵恍然大悟,忙說道:“快快請坐。”
吳駒和李斯落座,焦樵讓人沏茶,旋即笑道:
“我和你師父可是很好的朋友,遙想當年他入秦的時候,我和他志同道合,一起坐而論道,討論學術,那可真是一段難忘的時光。”
“一晃而過十多年過去了,他應該也已經七十多歲了吧,誒,你師父的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人老了難免生些小疾,師父他也不當回事,讓我們這些弟子都頗為苦惱呢。”李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