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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駒走出吳府。
今天是上早朝的日子,所以他起了個大早。
吳駒張開雙臂一邊打哈欠一邊伸了個懶腰,但他發現對門的呂府傳來些動靜。
定睛看去,只見呂不韋站在府門前。
一個白衣男子向呂不韋拱手作揖,身旁的黑衣男子也跟著向其抱拳。
隨後二人登上車駕,黑衣男子為白衣男子駕車,馬匹一聲嘶鳴,馬車掉頭,離開相邦府,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拐角處。
相府門前。
呂不韋沉著半張臉,一雙眸子盯著那輛馬車消失的位置,久久不言,久久不挪步。
直到又是一輛別家的馬車路過,車上的人向呂不韋問好,他才回過神來,轉身回了府。
“看什麼呢?”
一道聲音在吳駒身旁響起。
吳駒轉身一看,發現是嫪毐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旁。
“那倆人誰啊?看著有點奇怪。”吳駒揚了揚下巴,示意馬車離開的方向。
“說是呂相的老相識。”嫪毐沉默片刻,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總感覺那個黑衣男子有點熟悉。”嫪毐摸著下巴。
“你看練武的都熟悉吧。”吳駒笑問。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嫪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徑直離開了。
吳駒沉默良久。
他剛才沒說,他也覺得那個黑衣男子有點熟悉。
不是臉,而是那股氣息,那種感覺。
這種東西很玄乎,但以吳駒敏銳的、甚至更勝過嫪毐這等練武奇才的洞察力,足以有八成把握斷定,自己曾經在哪見過這個黑衣男子。
至於那個白衣男子……
吳駒覺得這個人也不一般。
思來想去,啥也沒想明白,吳駒乾脆收拾一通,乘車馬向宮中而去。
自從那次為秦姬接生而住在王宮中,繼而上了次早朝之後,他就保持了這個習慣。
倒也不是一直都去,但只要他在咸陽,便會隔三差五去一趟,群臣也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有些羨慕吳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像他們必須上朝,還不能遲到早退,屬於是硬性標準。
子楚當然也對吳駒偶爾上朝的行為沒什麼意見,他巴不得吳駒成為秦臣。
今日的早朝與以往沒什麼區別,一如平常。
如果非要說有,那大概就是這是年前的最後一次朝會。
議程主要就是再議一下東周的事,並且和韓魏的和談也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土地上的賠償不會什麼大的變化,主要就是錢財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在這次朝會上卻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事。
這一日,朝堂上第不知多少次開始討論東周王室的去留。
而呂不韋卻第一次站出來,力保周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