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相!”
咸陽殿前,吳駒追上了朝會後匆匆離去的呂不韋。
身為秦國相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呂不韋在朝中自然左右逢源。
他的派系是朝中的第一大派系,平時下朝後,他身邊總會跟著一些附庸者一起議論政事,偶爾也會有些相熟的朝臣,約他一起喝喝酒,吃吃飯。
但今天的呂不韋卻刻意的形單影隻,不願意逗留。
聽到吳駒的呼喚,呂不韋駐足,微微轉身,問:“何事?”
吳駒挑眉。
他總覺得呂不韋的語氣有點不對,看他的樣子也並不是很想和人交談。
但吳駒還是問了出來:“您為何要在朝堂上力保周王室?您之前不是說不想摻和進來的嗎?”
呂不韋下意識就想否認,腦海中已經組織好了語言,但在正要說出口的時候卻又咽了回去。
長久的沉默。
良久,他吐出兩個字。
“不過是突然改變主意罷了。”
說罷,他將頭低下,繼續向前走。
望著呂不韋離開的背影,吳駒心頭更加生疑。
他總覺得這件事籠罩著一層詭譎的面紗。
早朝之後……
呂府。
呂不韋閉門不出,自稱身體不適,朝臣前來拜訪也紛紛推辭不見。
期間,周王親自前來,攜重禮拜訪,想要感謝呂不韋在朝堂上的出言相助,也被呂不韋推脫,禮物一概不留,原樣退回。
“老爺,那位蘇先生來了。”僕役說。
“帶他們過來。”呂不韋站在書房中,背對著房門。
“是。”
不多時,蘇先生和他身邊那個黑衣男子聯袂而至。
“多謝呂相!”
蘇先生剛來,便對著呂不韋的背影拱手一揖。
“沒什麼好謝的。”呂不韋微微側過頭。
蘇先生笑了笑,讓開身子,只見他身邊還跟著數人,懷抱許多箱子,裡面裝著的都是稀世珍寶,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雖比不上和氏璧那等,但也足夠惹人眼紅。
“這是先生送您的禮物,知道您家財萬貫,可能看不上這點小錢,但多多少少是心意,煩請收下。”蘇先生笑道。
“不了,無功不受祿。”呂不韋拒絕。
“怎麼能叫無功呢……”
呂不韋打斷了他:“你要的本相做的事,本相做了,呂家欠你的恩情自然也兩清了,這是交易,你我自然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