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萼樓上,一名拄著柺杖的老者,推開了旁人的攙扶,自己一步步艱難的登樓。
頂層樓梯處,陳玄禮大將軍從高處看著老者,“老何,咱倆喝的酒,也該能灌滿整個龍首渠了吧?你忠於太子,也不能是非不辨,黑白不分吶。”
抬頭瞥了一眼這個武夫,何執正一句話沒說,自顧自的一步步登著樓梯,上得頂樓,找了個角落坐下,閉目養神。
花萼樓外,年輕的李必滿臉的焦急,身上沒有金魚袋,太子等人又進去了,此刻自己卻被龍武軍攔下,愣是說什麼都不讓進樓。即便是示警對方,說大燈樓有危險,也被這幫守軍當做笑話,沒人相信,李必知道,只能靠自己了,只有揭開真相才行。
人潮洶湧的興慶宮外,此時一名年輕女道,攙扶著一老者,身旁跟著一高大護衛,三人正在抬頭仰望這座華麗到雄偉的大燈樓。
不是別人,正是老皇帝李淵,還有陪同的兒媳秦王妃鄭麗婉,護衛大將軍宇文成都。
“好一座高逾百丈的大燈樓,好一個巧奪天工的能工巧匠。”老李淵讚歎道。
旁邊一名抱著女兒看燈的中年男子接茬說道:“那是,國師毛順,可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建造大師,據說其造詣前無古人,也就他才能造出這座燈樓。”
懷裡的女兒好奇問道:“阿爹,為什麼叫太上玄元燈樓呀?太上玄元皇帝是誰呀?”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給曹破延理髮修面的長安託尼老師,寵溺的捏了捏女兒的鼻子:“讓你讀道德經,你就天天玩,不肯讀。”
女兒小季姜撅著小嘴,反駁一樣背道:“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我都背會啦……”
老李淵笑著誇讚道:“好聰明的小女娃,跟我家孫女小時候差不多,後生,你倒是好福氣。”
“呵呵,多謝老丈誇獎。”說完,託尼老師捏著女兒的小鼻子問道:“背會了道德經,那怎麼還不知道太上玄元皇帝是誰呢?就是大聖祖老子啊。”
小季姜天真的問道:“那這太上玄元大仙燈,也是老子的模樣嗎?”
“呵呵,應該是吧。”
看著這一幕,老李淵感嘆道:“盛世美景卻是犧牲了無數百姓堆出來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繁華終究是過眼雲煙,長久不了。”
“老丈慎言!今日觀燈都為圖個喜慶吉利,萬不可得罪了上天。”託尼老師好心提醒說。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閒聊,“爺爺,六娘,鐵伯伯,太好了,你們在這裡呀。”
“兜兜,你也來看燈嗎?”鄭麗婉親切的上去拉住了小兜兜的手。
“不是,我是陪司丞哥哥一起來的,我們想進入興慶宮大燈樓查案,但是沒有金魚袋,看門的不讓進。”
這時,眾人才看到,被兜兜拉在身後顯得狼狽的李必。
旁邊的託尼老師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女,忍不住讚道:“老丈,這就是您的孫女嗎?果然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彷彿天上的仙子一般,渾身透著靈氣。”
小兜兜轉頭看了一眼,打量了一下這對兒父女,“大叔是帶小妹妹來看燈的嗎?今日人多雜亂,弄不好要出亂子,看看就行了,早點回家,免得發生擁擠或者踩踏。”
說著,還掏出自己的零食葡萄乾,遞給了小季姜一把,小丫頭眉開眼笑,“謝謝姐姐。”
“喲,這是西域貢品葡萄乾,太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