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還真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才啊。”
看到凌風上人炮製的這篇“上架感言”，鄧錚相當感慨。
《七種武器》上架的時候，考慮到篇幅短且各自獨立，舊篇剛去，新篇又開，他也就隨便嘰歪了幾句，沒想到人家卓大教授居然能舉一反三，提升到這種程度。
一篇上架感言寫得狗血如斯，即便擱在前世多如牛毛競爭慘烈的龐大網路作家群體裡，也算是平均水準以上了。
當然，效果也是很明顯的。
先是《牧野龍蛇》的讀者群體一下子就被撩爆了，本來遲疑著，這書開後宮不算太合胃口，沒準備花錢的，果斷充值；只准備訂閱的，果斷加錢打賞；只准備打賞100塊的，狠狠心，拼了，幹他200+！
很快，多人被很甩一臉黑狗血的情況下，影響快速擴大化，曾經的那些老書迷結束潛水，紛紛露頭，個個深受觸動，簡直熱淚盈眶——真沒想到，咱們凌風上人日子過的這麼苦，下雨都沒鞋穿，9歲上山砍柴，12歲差點被騙去做龜公，幾乎喪失童貞……老心疼了，看了他那麼多年書，欠他一次“打賞”，這次無論如何補上！
如果說鄧錚晚20點新更的一章，是利用劇情，短時間內聚集了大量的人氣、話題和關注度，可能會有部分轉化為直接“戰鬥力”，那麼凌風上人在21點20發的這一篇“上架感言”，則是直接拉來了無數的真金白銀的“即戰力”！
鄧錚對這種陽謀是很欽佩的，但他極其不爽的是，這廝丫的太小人了，前邊的山溝溝的那一段，壓根是瞎幾把扯。
先前因為這卓爾教授嚷嚷著要“革命”，鄭文翰作為大弟子，相當之不爽，於是發揮個人專長，生盡千方百計掏過他的底。
他是十二三歲被人領養的不錯，沒幾年就隨養父出國了，國外讀了很多年的書，因為時間太久，被領養之前具體資訊不是很詳實，但有一點可以百分百肯定，他絕不是什麼山溝溝裡窮的沒衣服穿沒鞋穿的砍柴娃，他是正兒八經平原長大小麥種植區的子弟，這段故事也不知道移花接木的誰的……
越想越火大，果斷登陸“十三代弟子客凌雲”的賬號，在“仗劍天涯”首頁，置頂了一句前世很喜歡的名言：
“我真想謙卑下跪，可是讓我跪在誰的面前呢？”
秋雨文藝出版社。
社長辦公室中。
一位藍西裝配白球鞋，相貌清雋，兩隻耳朵都打著亮鋥鋥耳釘的高大青年，看著電腦頁面上彈出的這句話，先是一愣，接著放下滑鼠，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怪不得邵昌前輩留給我的這個賬號一直登不上去，原來古大俠自己正在用。嘖嘖，果然是咱們古溫大俠的風範啊，回的夠狂！夠酷！夠絕！讓我真是越來越好奇，這死死藏匿在筆名背後的本人，到底會是怎樣一個存在了！嗯，接下來，找到你，是我李舒夜接手秋雨文藝和《首都新報》後的頭等大事！”
說著話，他順手拿起了一個新作的資料夾。
資料夾很厚，裡邊夾的檔案很少。
資料夾的名字，就叫作：“古溫是誰”。
……
短短几天時間，鄭文翰已經是鬍子拉碴眼眶發青，兵敗如山倒，說的就是他，這口氣斷了，這股勢沒了，眼下真的是苟延殘喘，相當艱難。
他天分不凡，寫書一向很隨意，心有萬壑，下筆千言，以前往那裡一坐，隨隨便便八千一萬字落地，一氣呵成，漂漂亮亮，甚至都不用更改一個字，但現在，從清晨到日暮，五瓶紅牛也憋不出三千字一章來，髮型沒心情凹了，姑娘沒精力撩了，連痔瘡都復發了。
唯一好處是，整個人總算清醒了不少。
如今敗局已定，坐觀凌風上人跟古溫這場浩浩蕩蕩的“龍蛇斗香帥”，心裡別有一番滋味。
火急火燎碼完新章節，埋頭吃飯時，朋友圈轉來了一個東西，貌似評價還挺高，正是這篇“上架感言”，點開掃了一眼，差點摔碗。
“臥槽，凌風你個老玻璃，尼瑪簡直是無恥中的戰鬥機！連一出來賣的的身世履歷你都不放過？！”
別的人興許不知道這段“山溝溝”的來歷，他最清楚，當初師父金梁官方信箱裡的來信，大部分都是他、孫天孔、朵夢、馬眼四人代讀代回的。
只有他們四個覺得非常有必要的，或水平非常高的，才會拿去給師父看，由師父決定自己回覆還是由他們代回。
這段山溝溝的故事，雖然因為文字質量很差，而且只是一封感謝信，沒有最終呈遞到師父手裡，但內容，可是讓他這個滿肚子故事的鄭文翰都記憶相當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