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你不願意給我生孩子嗎?”林尚辰一臉懵逼,甚至還帶點委屈。
“不是不願意…是…不能…”步箏說完便低下頭,不敢再面對林尚辰。
隨後掀開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了腹部的一塊大大的刀疤,看這刀口就足以想到曾經傷得有多深。
“這時我當年在北疆被匈奴人所傷時留下的刀疤,你想必也早就看過了,當時軍醫跟我說,我今後恐怕不能夠生育了,就算能懷上也難以生下來,能夠平安生下的機會微乎其微,這對我的身體損耗太大了,我不敢拿它去賭,所以每次事後我都會讓宣兒給我準備避孕的湯藥,對不起尚辰,我不敢告訴你是我知道你很喜歡小孩子,我怕你失望…”她本不想讓林尚辰知道,可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他有權利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
本以為林尚辰會生氣自己瞞了他這麼久,誰料他輕輕摟住了她,讓她重新伏在自己膝上,手也輕輕地放到她頭上撫摸著,溫柔地說“我說過,你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其次,你不必為了我去損害自己的身體,我們有了孩子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她身體上的傷自己自然都知道,可自己又能怎麼辦?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不過他的這番話倒是讓步箏十分感動還有萬分愧疚“哎,看到了吧,我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你。”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你能夠平安回來已經很幸運了,我又怎麼會再要求這麼多。”林尚辰玩弄著她的秀髮,輕聲道。
“你剛剛唸的是《詩經》?”步箏眼睛忽然發亮,望向林尚辰,她的磨蹭弄得他還真的有點癢癢。
“是,是《詩經》,原來你讀過書啊?還知道這個。”林尚辰有些驚訝。
“沒有,只是以前經常聽阿爹念起,不過他似乎就只知道這些,還是我阿孃教的,我也只是在五六歲時跟著哥哥們進了幾天學堂,後來我們就都不肯再去了,只有靖友哥哥堅持了下來,所以我們這些人也就他讀了書,我是個粗人,只認得幾個字,能夠正常書信往來罷了。”步箏回憶起了童年時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偶爾也會為自己沒讀過什麼書而懊悔。
俗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可她沒讀過什麼書就可以枕著這麼一塊上好的美玉,仔細想想又挺幸福的。
“你等一下,我房間裡收藏了本《詩經》,我找出來給你看看!”隨後林尚辰便起了個身走到書架前尋找著,不一會兒就從架子上找到了本書,遞給了步箏。
他的書架很大,有很多書,可都是整理好的,不過是一本書,很快就能找到的,這讓步箏不覺地想起了自己的武器庫,亂糟糟的,幸好兵器長得都各不相同,要是像這書一樣,怕是得尋瘋。
她接過書,隨便翻了翻,呃…其實就是看不懂。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執⽎,為王前驅。
⾃伯之東,⾸如飛蓬。豈⽆膏沐?誰適為容!
其⾬其⾬,杲杲出⽇。願⾔思伯,⽢⼼⾸疾。
焉得諼草?⾔樹之背。願⾔思伯,使我⼼痗。”
步箏終於翻到了一篇自己熟悉的,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這裡面的字你都認識?”林尚辰覺得不可思議,這裡面的生僻字尋常人家都未必能全都認出來,她剛剛不是說只認得幾個字,交通無礙而已嗎?難道她還瞞著自己的學識?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很有學識的人啊?
“不認識,只是以前阿爹出征在外的時候我阿孃一直在家中念著這幾句,我憑著印象念出來的罷了。”步箏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