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沒有追到人。
烏蔓早就上車走了。
她要去巖城見秦臻。
明知道就算她租一輛車自己開過去,常歡也一定會開車在後面跟著,所以她直接上了常歡的車。
出城之後她就盹著了。
睡得還挺沉。
到地方之後還是常歡叫醒她的,“……烏小姐,醒醒!”
“你看,那是不是秦臻。”
外面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車子已經停在了秦臻住的小區外面。
烏蔓順著常歡的提示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秦臻。
扶著他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宋鵑。
宋鵑的手臂上還挽著一隻柺杖,看起來,她正在陪秦臻做康復鍛鍊。
很有耐心的樣子。
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剛剛吃完晚飯出來,或許,正準備走到附近的公園去轉轉。
並沒有過多久,兩個人就有說有笑地從她們的車子旁邊走了過去。
期間,在宋鵑的要求之下,秦臻還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兒。
也是這個時候,宋鵑極為自然地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極為自然地替秦臻擦去了臉上,手心手背,手臂,和脖子裡的汗。
動作嫻熟得彷彿做過無數次一樣。
秦臻臉上是一貫靦腆的笑,但,很配合比他矮了不止一個腦袋的宋鵑手上的動作,適時的低頭,適時地幫宋鵑扶著柺杖。
讓烏蔓想到一個詞——婦唱夫隨。
另一個,夫唱婦隨。
一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她都沒有推開車門。
不是沒有過強烈的搖擺。
只是最終,她選擇了不打擾。
不管當初秦臻推開唐歆的理由是什麼,事到如今,他的生活已經是眼前這個樣子了,誰又能說他不是心甘情願的呢?
宋鵑的體貼,宋鵑的不離不棄,唐歆或許都做得到。
可是在秦臻眼裡,唐歆如果做到這一步,就是受盡委屈,就是被他拖累,甚至於就是下嫁。
他不願意承受這樣的心理折磨,所以他選擇將唐歆推得遠遠的。
第一次,烏蔓覺得秦臻不是在勉強自己,不是在被迫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