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受驚的小動物般,拼命閃躲,貝齒無措地開合,甚至咬破了對方的舌尖。
可男人沒有半點退卻,依然堅定地將藥水徐徐哺入,任由苦澀混合著血腥氣,在兩人的口腔裡蔓延。
喂完,他回頭衝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道:“還有什麼藥?”
“還有…這兩種…”
同樣的方法再次上演。
漸漸地,女人反抗的力道越來越輕,不知什麼原因,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變得軟軟的。
臉上激烈的倔強也轉為一種舒緩的表情,喉嚨裡發出悶悶的嚶嚀聲。
最後一種藥喂完,殷邵剛準備退開,身下的人卻突然抬起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同時挺起胸脯,似本能般,繼續追逐著他的唇。
他微微一愣,被得了逞。
溫涼的小舌滑了進來,帶著貪婪和急切。
深邃的眸底浮起一點迷離的神色,但很快想到什麼,臉色倏地一沉,他用力拉扯下纖臂。
“嗚…”
渴望得不到滿足,女人竟慟哭了起來,兩行熱淚順著眼尾不斷滑落。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又發不出聲音,急得眼皮都泛起了紅。
李醫生瞧著有些不忍,這病人分明想要依賴喂藥的人,但…
他瞄向男人,不戴面具之後終於能看清神情,只覺得壓迫感非但沒減少,反而加劇了,望著對方陰晴不定的臉色,這次李醫生沒敢亂說話。
殷邵站在床邊,睥睨著那張哭得委屈巴巴的蒼白小臉,無動於衷地撇開視線,冷冷道:“再有情況直接送醫院,不用告訴我。”
“是。”
慕汐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可死了之後,怎麼更加難熬了?
彷彿置身於冰與火之間,無論去往哪一邊都非常痛苦。
突然,一股甘泉滑入喉嚨。
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心安又舒適。
於是她拼命地汲取。
可還沒等享受到,甘泉又離開了。
“別走…”
她想拉住對方,想看看,是不是心心念唸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