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出奇地平靜。
當一個人經歷過太多類似的事,就會感到麻木。
害怕,噁心,哭泣……這些代表著懦弱的情緒,將越來越少。
她一邊捋著皺巴巴的衣角,一邊考慮著以後是不是要多備一個自衛設施。
可買哪種好呢,不能太大,最好能偽裝成鑰匙扣……
想著想著,慕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以至於什麼時候抵達酒店公寓,誰問了什麼,手裡被塞了什麼,又是怎麼走進浴室開啟花灑的,統統沒了印象。
令她猛然回過神的,是鏡中反射出的那張有些可怖的面孔。
左邊還好,右邊腫得老高,眼尾一片青青紅紅,嘴角破了,還在滲著血絲,一整個慘不忍睹。
她居然頂著這樣一張臉,在遲邵面前晃到現在。
慕汐忽然有點急,連忙四下翻找,想找些可以遮掩的東西塗一塗。
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洗好了嗎?”
她一驚,手裡的瓶子應聲落地。
幾乎同一時間,浴室門也被踢開,修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近。
慕汐“啊”了聲,下意識抬手緊緊捂住臉,結果碰到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慌亂中,她瞥了眼鏡子。
很好,更醜了。
兩分鐘後,慕汐低著頭坐在床邊,任由半溼的長髮垂下,蕩在臉頰兩側。
房間裡溫度調得很高,暖風口剛好對著她呼呼地吹,即使只穿了套單薄的睡衣,也絲毫不覺得冷。
她豎起耳朵,仔細凝聽著腳步聲,想著那人什麼時候離開。
一般不辦正事的話,金主是不會留宿的。
他們在警局熬了一晚,她又是這副尊容,遲邵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有興致……
驀地,下巴被兩根溫涼的指尖捏住,以不容逃避的力道抬了起來。
慕汐微微睜大眼,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俊顏,以及……一支沾著藥水的棉籤。
“嘶……”
“別動。”手指的力氣加重。
“……疼。”她小小聲的抗議。
“忍著。”冷冰冰的兩個字,似乎充滿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