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不過一個來回的功夫,阿伏兔就倚著空置的床板又睡著了。
他實在太累了,這十人份的藥劑或許真的連大象都能藥倒。
能擊倒夜兔理智的東西,效力還是太猛了。
神威可不會有絲毫歉意,他靠近摸了摸阿伏兔的黑眼圈,身下人一震,陡然清醒,待看到熟悉的臉又放心閉上了眼。
呵,還是不設防,不長記性,那變成現在這樣可不是自找的嗎?
昨晚的體驗過於飄飄欲仙,神威突然又感覺心尖上燙燙的軟軟的。
他俯身,一個吻將落未落。
“真沒用啊。阿伏兔。”
呼吸的頻率並沒有因此有所變化,看來阿伏兔是真的太過於睏倦。
男人的嘴角抿得直直的,青黑的眼底與鬍渣讓他看起來很是憔悴,面頰處卻浮著一層潮紅,其實昨晚的情潮並未完全從這身體裡褪去。
神威貪婪的目光描摹著這張相伴十幾年熟悉的臉,卻只覺得分外新奇。
年輕時的阿伏兔還能稱得上是英俊,自神威代替鳳仙上任以來,要操心的瑣事太多,這個高大的夜兔對外總是耷拉著張臉,看起來很冷硬的樣子。
不過這也正常,冷血才是夜兔的常態。
神威暗道,像一塊大年糕。
熟透的年糕,
冷下來,不止是身體,連心腸都是硬的,誰敢咬上去,牙都會被崩出血。
但唯獨他稍加以溫度,阿伏兔就會無條件軟下來了。
身上因重傷留下的疤,像極了糯米蒸透後的裂痕。或許連阿伏兔自己也沒察覺,順著縫隙扒開一看,掩藏在堅硬外殼下的是又白又軟的芯子。
然後,神威舔了舔嘴角,他昨晚又深入發現了,這年糕捶打把玩到極限,就被揉搓地軟爛起來,甚至作出黏黏糊糊的情態。
太黏了,黏的他掙脫不得。
唯獨他知道,也唯有他能知道。
————
其實是真的沒褪去,第二天阿伏兔帶著神威去上墳的時候感覺腳步還在飄。
以夜兔的體質,這十人份的猛藥也足足要代謝三天才徹底消失。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的阿伏兔鐵定是不正常的,第二天早晨的阿伏兔也不一定正常,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在被窩和神威說了些什麼東西,
現在他重新變成了恢複理智的成年人,回憶起來除了窒息還是窒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把事情搞砸了,為了躲避一個“錯誤”,引發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他是想和神威成為家人,也對小兔子心裡有他感到很開心,但這關系未免也太不健康了。
有點過於難以啟齒。
……
林林和姥姥對於第二天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感到很新奇。
聽阿伏兔稱神威為團長,便好奇地詢問是什麼團,阿伏兔趕在神威暴露海賊身份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商團,普通的商團……”
不是團長,是社長……
既然都請了半個月假,那阿伏兔決定怎麼著也要在這呆滿全部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