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山,位於東海之濱。沿黃河流域,迎東方日初,直行數千裡。茫茫波濤翻滾,衍生,海洋生物無數。能駕馭大海之上,無非是生活在海邊漁民。依海為生,打魚撒網。一葉扁舟,帆帆點點。滄海一粟,何足掛齒。颶風起,浪高八尺。所到之處,風捲殘雲,一掃而光。茫茫大海,海浪滔天,一貧如洗。
唯有,蓬萊山獨居其中,巍然屹立,頂天立海。此乃,一座非凡人,人跡之山。陡壁巉巖,直插雲霄。巍峨山巔,懸崖峭壁構建。雖有,蒼松青翠點綴。人參燕窩,靈芝烏拉覆蓋。皆因,人跡罕見,無人問津。所有植物,年久成精,非神側仙。所以,整座蓬萊山,充滿靈性、神氣活鮮。
據說,能喝上蓬萊山一滴露水,人類百病消除。因此,蓬萊山又名靈驗山。
阿竇,大汗淋漓。勒住馬韁,圍繞蓬萊山轉圈。找不到入口,萬分焦急。馬蹄下,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打在蓬萊山石,發出“嘩嘩”震耳欲聾聲響。湛起,沖天水柱。掩埋,阿竇和白雪悍馬。狂風疾馳,天空,黑雲堆積,好似萬馬奔騰。眼見得,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阿竇,看看腳下。又抬頭,望望天空。來時,躊躇滿志。即刻,雙眉緊鎖。有些迷惑怠忽,無奈黔驢技窮。目視,通天蓬萊,青黑色山石,籠罩整座山體。滿山龜蛇鱉蟲,奇禽怪獸。彙集,東海蝦兵海將,對他:這位陌生,陸地來客,怒目而視,張牙舞爪。看架勢,頗有與阿竇,決一雌雄,大幹一場之意。令阿竇,心虛怯場,惶惶不安。
那阿竇,也非等閒之輩,何以見得,飛禽猛獸,如此這般膽怯?還真不是阿竇膽慫。而是,生長在陸地阿竇,從未見過海洋生物。如果,是山上野藤成精,古樹成仙,飛禽猛獸,阿竇略知一二,何足畏懼。這,大海里的尤物,岸上幾乎沒有。加之,阿竇年方十五,雖潮氣蓬勃,鬥志昂揚。怎奈,大仙諸神,神出鬼沒,視而不見。阿竇,怎能以一敵眾?
心裡怯懦,意志猶存。阿竇身上,至少還有,軒轅黃帝基因。息事寧人,排難解紛之本領,對付魑魅魍魎,綽綽有餘。至少,敵強我弱面前,氣勢不輸。
擺出一副,傲然萬物姿態,唬唬,螻蟻一般,海洋生物。阿竇知道,螳臂當車,杯水車薪。密密麻麻,螻蟻蛐蛐嘶叫,蜘蛛黃蜂蟄毒,尚若,要他性命,嘿嘿,雖不是省油燈,終因獨木難支,寡不敵眾。
海鯨、海獅、海象、海豹、海豚、海馬、海鰻、海藻、海帶......誰都有對其,一攻擊潰之可能。阿竇,一雙眼,骨碌碌翻轉。注意力,不敢放鬆、懈怠。一雙眼,斜視前後左右。雙方,劍拔弩張,頗有一觸即發之勢。
在,阿竇騎馬站立處。左前方,十餘丈。虎頭鯊,從海水探頭,推起巨大海浪。圍繞阿竇,轉一圈,即刻消停。阿竇緊張,一隻手,不由自主,摸向腰間劍柄。意欲,防止虎頭鯊攻擊,做準備。可別小看阿竇身上,配備龍泉寶劍。作用遠超,弈劍克敵。只要,阿竇提劍出鞘:熊、羆、貔、貅、貙、虎六大神獸;加上雕、鶡、鷹、鳶四大飛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神情緊張,只是阿竇表面現象。有備而來,阿竇胸有成竹。自己外甥,幾斤幾兩。遮天,洞若觀火,如數家珍。沒征服,妖魔鬼怪之霸氣。何以見得,派阿竇,傳遞軒轅黃帝旨令。不辱使命,遮天早有定數。阿竇靠近蓬萊山,耳聽八方,眼觀四面。一動一靜,盡收阿竇眼底。
阿竇,立於馬背。和虎頭鯊對視,片刻,那虎頭鯊眨巴,銅盆大眼睛。問道:“敢問客家,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為何在我蓬萊山,鬼鬼祟祟觀察、偷看?要知道,這裡,可是東方青龍,在此棲息,姬養天年地方。凡夫俗子,切勿好大其功靠近。否則,糊里糊塗,丟掉性命。白白送死,煞是可惜。若非為我神君之邀,擅自闖入,請速速離開。我等念你,初來乍到。冒犯在所難免,無知者無罪。可否......”
此話,聽得阿竇,產生詫異。奉勸離開,沒毛病。虎頭鯊良藥苦口,有禮有節。眼神雖不友好,怒視仇視。令阿竇,五味雜陳。比起其他動物,怒而不語。阿竇認為,虎頭鯊,主動和自己搭訕。似呼,擅長溝通調解。沒有直擊,對其實施攻擊。體現虎頭鯊,先禮後兵,沉穩、淡定。
賞功罰罪,明辨是非,虎頭鯊成竹在胸,勝券在握。可不要忘,虎頭鯊只要出面,下一步,可算是滅頂之災。因為,所有動物,都不可能一張嘴,鯨吞來者。且,絕無反手之力,只有虎頭鯊,易如反掌。且,一步到位。某種意義上,虎頭鯊出動,預示大難臨頭。得罪虎頭鯊,來不及哼哼,便,經它鋒利牙齒切割、粉碎,一氣呵成,滑入它胃。
你,也甭跟我說,阿竇胯下,有白雪悍馬。離地五尺,身長八丈。虎頭鯊,有何能耐,鯨吞阿竇。傾其洪荒之力,也難以張口下嚥。
非得較真是不?那你還真大錯特錯。虎頭鯊,擁有血盆大口。別說,阿竇連人帶馬。漁家,連船帶網,張嘴,手到勤來。鋼牙利齒“咔嚓”一下,巨石鋼鏰,攔腰切斷,咬成碎渣。何況,阿竇和白雪悍馬,血肉之軀。對虎頭鯊而言,嘴,一張一弛。小菜一碟,不夠塞牙縫。
阿竇見問,迫於有生,第一次見此怪物。看著嚇人,不敢懈怠。雙手抱拳,舉過頭頂。應允:“回大神,我乃來自,有熊軒轅部落。奉,我主之命,特邀,孟章神君,前往有熊。於我主,共議治盟大計。只是,只是找到蓬萊山,卻找不著大門,著急啊!原地打轉,停滯猶豫,是因為想不出好主意。初來乍到,驚擾諸神,不是阿竇本意。如有得罪,請多多包涵。事成之後,本人願打受罰。恭請諸神,指點迷津,阿竇在此有禮!”
說完,正欲下馬,行跪拜之禮。
虎頭鯊,好像明白阿竇來意。它點點頭,對著,所有蠢蠢欲動,動物發話道:“諸位,所謂不知者,不遭罪。何況,他是奉黃帝之命前來,定有要事,我等不得延誤。”
一邊說,一邊輔以眼神,示意眾動物,放鬆緊張情緒。以及,歇斯底里,排斥異己眼神。收斂自律,不得放肆。
阿竇聽得,心花怒放。感激虎頭鯊,沒有難為自己。“多謝神鯊體諒,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阿竇在此感激不盡。”
抱雙拳至胸,連拜兩下。彎腰鞠躬,以示賠罪之時。心裡,一剎那,湧現出一個問號:海洋生物,千里之外。怎知我有熊部落,軒轅黃帝年號?
虎頭鯊,見阿竇循規蹈矩,行為像似,軟蛋慫包。待人接物,算是以禮相待。心裡愉悅盪漾,眼睛眯虛,笑成一條縫。好話不傷人,傷人沒好話。虎頭鯊,作為大海神獸,也不例外,投其所好曰。“呵呵,有熊使差,不用客氣。你只需,如實回答我問話。走進蓬萊山之門,近在遲尺。對我虎頭鯊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哈哈哈......”
周圍,神獸怪物,豎耳撈腮,遲遲不願離開。亦或,是對阿竇行頭感興趣。亦或,感興趣阿竇胯下汗血寶馬。虎頭鯊,狠狠瞪一眼,搖搖頭。極其不耐煩,對山上,水下,空中,揮揮手。“都給我滾開,本神君虎頭鯊在此,爾等休得無禮。”
眾神獸聞言,作鳥獸散。一眨眼,銷聲匿跡。滯後,虎頭鯊,繃著臉告訴阿竇:“入孟章神君居室,天、地、海三路皆可。如,你選擇入海,隨我來便是;如,你選擇入地而進,我可以幫你招來,蓬萊神猴帶路;尚若,以上二者,你都拒絕。那隻能選擇,從天而降。我可幫不了你,得有仙鶴,助你一臂之力。方能志得意滿,從心所欲。”
虎頭鯊看著阿竇,一雙眼,一動不動,目不轉睛。耳朵豎起,高出海平面,三尺有餘。埋在水下,聽力下降,影響,虎頭鯊判斷能力。以海水為家,勢力範圍,隨大海巡遊四面八方。它的職責,協助四面八方,管理江河湖海,號稱水中之王。唯一不敵其它神獸地方,海洋生物,尚且不能,上天入地。
只能待在大海,離開水,將自取滅亡。在大海,尾鰭,輕描淡寫晃動,海平面,頃刻間,掀起沖天巨浪。藍黑色脊背,尖尖背鰭,高出,海面丈餘。那可是,虎頭鯊探知,宇宙萬物。感知,精靈古怪,戰無不勝武器。軟骨魚綱,為骨架。身體呈長紡錘形。頭兩側,有兩片巨大腮裂。隨運動,一張一弛。那是,海洋生物,特有呼吸系統。暗灰色,兩條八尺長觸鬚,分佈,魚鰓兩側鼻孔處。
據說,虎頭鯊感覺器官,和人類一樣,離不開眼看,耳聽,鼻聞。還有,和人類一雙手一樣,觸覺感官。觸鬚,對虎頭鯊來說,作用非同小可。不遜色於,人類手腳、面板,對外界感知。
阿竇,仔細觀察。知道,虎頭鯊等他回話。便笑答:“回神君,入海,人類缺少魚鰓,不能入水呼吸,定會,窒息而亡。我不想死,因為,先祖之命,還沒有完成;入地,鑽山碎石。人類血肉之軀,難抵磐石堅硬。我,不想死於,亂石錘擊而亡。我等人類,壽辰三十好幾。阿竇年方十五,死於非命,實乃可惜;入天,為阿竇,覲見孟章神君,最佳選擇。只是我於白雪悍馬,非千萬年,修行得道。蓬萊山高聳入雲,我又有何能耐,從天而入?區區凡體,力不從心。若無神力相助,心意難圓,難得始終。望恩公,行善積德。助我,見孟章神君,不辱我主使命。阿竇,萬死不辭!”
虎頭鯊,沒有回答阿竇。它不聲不響,“呵呵”一笑,存入海水,不知去向。阿竇茫然,嗨,我都告訴你,幹嘛不辭而別?幫我是人情,不幫是本分。好歹,你得回我一聲,阿竇困惑。繼續牽馬,圍繞蓬萊山,左顧右盼、尋找蛛絲馬跡,以求找到入口。
虎頭鯊,對孟章神君來說,歷來順從。但它對待其它動物,態度蠻橫,自以為是。倔強固執,形成虎頭鯊性格;獨斷專行,形成虎頭鯊,做事風格。阿竇當然不知,虎頭鯊性格怪癖,獨出心裁。
“噗......”身後傳來號角之聲,阿竇急忙轉身望去。
汗血寶馬受驚,奮蹄煩躁,欲待發狂。阿竇,雙手緊勒馬韁,嘴裡,不停地安慰:“籲......籲”一隻手,不停地輕拍馬頭,控制它,原地打轉。遁聲而去,卻只見,從海底冒出,一股水柱,直射千米山頂。是誰,有如此之神力。吸水,噴於高空?阿竇,腦海發出疑問。
沒等,整明白。一隻仙鶴,凌空而降。雙翅舒展,左右兩側,各佔五丈。翅寬,與身同齊。嘴長八尺,一雙大長腿,足足兩丈。從鶴頂紅,開始量身至尾羽,仙鶴身軀長約兩丈。瞬間,天空漆黑一團,直撲阿竇。仙鶴展翅,擋住阿竇上空太陽。黑漆漆,阿竇雙手捂眼。善惡不明,正欲施展,格鬥姿勢。
耳邊,突然傳來,沉悶隔空傳音:“下面,可是,有熊部落使臣阿竇?我奉孟章神君之令,前來接你入見,請隨我來。”仙鶴言畢,立於阿竇面前,坐等阿竇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