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皮又來找自己作甚?”徐毅心頭奇怪,不免有些異想天開起來:“不會是還想嫁給我吧。”
菜蟲剛才還對著駱茗一陣狂吠,但被駱茗狠狠瞪了一眼後,嗚咽一聲,轉身夾著尾巴遛了,真是條沒用的狗。
徐毅來到籬笆邊上,涎著臉笑道:“怎麼,駱姑娘還想來和我談娶你的事麼?”徐毅只是撩撥一下駱茗,隨口一問。
不想駱茗俏臉微紅,輕搖紅唇道:“是,你還想娶我麼?”
徐毅扶了一把籬笆,聞言差點跌倒,急忙站穩後,乾笑兩聲道:“這籬笆年久失修,真是不穩!”跟著回頭喊了一聲:“焦札,待會兒修修籬笆。”
駱茗臉如寒霜:“我問你話呢,你插科打諢做什麼?”
徐毅啊了一聲,撓撓頭道:“我爸從小告訴我,漂亮女人不是那麼容易娶的,你想嫁給我,不會是還想著要代替我去參加遠征吧。”
駱茗倒是很誠實,眨眨眼道:“是,我在母親面前立過誓的,就一定要去。”
徐毅摸著下巴搖頭道:“我不信,她真是你親媽麼?世上哪有親媽讓女兒去送死的道理。而且就算立過誓,你又沒用真言術立誓,當真不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感覺這駱茗病得不輕,為了遠征就不惜嫁人?病名為嫁,她該看大夫了。
駱茗俏臉一寒,冷冷的說道:“你再敢說我孃的不是,我打死你!”
徐毅被駱茗妹子眼神中的寒光給嚇了一跳,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急忙乾笑兩聲道:“好,不說你娘。我也是沒辦法,要是你代替我去了,洛河村全村人都不會放過我的。你看啊,要是我自己去,還能活到明天春天,要是我不去,幾天後你接了徵召令,我就得死,你說你要是我會怎麼選擇?”
駱茗面色稍緩,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是騎虎難下,也不一定要代替你去。要是等徵召令來了,你能帶我一起去,我就嫁給你!”
徐毅哦了一聲奇道:“還可以帶人一起去?有這種操作嗎?”
駱茗不懂操作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大概猜到了,很認真的說道:“我說的事有先例的,二十年前,河西縣有縣尉夫婦兩人,兩人自小青梅竹馬,情比金堅,當時兩人堅持要一同遠征,同生共死,若不答應,兩人寧可不接令。最後這件事鬧到郡守大人那裡,郡守大人也被兩人的深情打動,最後同意那夫婦倆人一起出徵。現下我也不要代替你去,只要你答應等接令的時候,也一般的哀求帶我這個妻子同去就行。參與遠征一定是要有靈力的靈者,我的靈力修為很不錯的哦。”
徐毅皺眉道:“交換的條件就是你嫁給我?你不是有徐承了麼?看得出他還是很緊張你的!”
駱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道:“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答不答應?”
徐毅故作下流狀,上下打量了駱茗幾眼,最後盯著駱茗的胸脯猛看,口中說道:“你這麼急著嫁給我,不會是已經被徐承搞大肚子,找我接盤……”
話音沒落,駱茗面如寒霜,素手一揮,溪邊清水裹成一支水箭,撲面激射而來,將徐毅狠狠打到在地,那滋味好像被高壓水槍擊中一般!
徐毅被那股溪水撞得氣暈八素,渾身溼漉漉的,跌在地上起不來。駱茗輕飄飄的躍入院中,恍惚間所見,她居然是被一股溪水託舉著飛入院中!
“這吸水術我只用了一成靈力,小懲大誡一番!”駱茗落地後兇巴巴的揪住徐毅的前襟,冷冷說道:“本姑娘還是完璧之身,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把你打成白痴!”
說道這裡,駱茗忽然自言自語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也不用嫁給你啊,把你打成殘廢,就沒人接令,然後我再嫁給你這個廢人,一樣的可以代替你接令!”
徐毅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些,恰好聞言,嚇得魂飛魄散,只見駱茗揚起素手,急忙大叫道:“駱姑娘,我答應娶你,帶你一起去遠征!你想清楚!你要是拿捏不好,把我打死了,那就輪到陳家接令,你就再無機會參與遠征了!”
駱茗揚起的手遲疑了片刻,緩緩笑道:“不會的,我下手很精準,你放心,疼一下就過去了。”
“別!你要是打了我,我就咬舌自盡!”徐毅心頭大駭,遇上個瘋癲的高武力妹子,真是沒辦法啊!
駱茗這時才終於將手緩緩放下,盯著徐毅道:“你用真言術發誓,我才相信你!”
在駱茗這魔女的淫威之下,徐毅一天之內第二次用真言術發了誓。
“今晚準備好,明天來迎娶我過門!”駱茗滿意的拍拍小手,轉身飄然而去。
徐毅一身溼漉漉的,又渾身泥濘,看著駱茗遠去的靚麗背影,心裡恨得牙癢癢,暗想道:“這小娘皮為何這麼執著,一定要參加遠征?難道真是因為出於一片孝心?”
正百思不得其解,回頭看時,只見殷賢和焦札兩人端著兩碗麵蹲在屋簷下看著,徐毅頓時勃然大怒,爬起身來怒道:“你們兩個沒義氣的,你們老大被打,居然躲在一邊看!”
殷賢咧嘴乾笑道:“老大,你們神仙打架,我們沒靈力的可不敢幫忙。”
焦札則哼哼兩聲奇道:“老大,剛才你答應駱姑娘不就完了,非要多嘴討打。”
徐毅哼了一聲,走過去坐在兩人身邊,殷賢連忙端給他一碗麵,徐毅吃了兩口,含混的道:“你們說,天底下哪有自己娘非要送女兒去死的?我覺得那小娘皮沒說實話,所以不敢答應她。”
“那你最後不是也答應了。”焦札說話就是不會轉彎。
徐毅瞪了他一眼道:“我這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