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芝不甘示弱地抬頭瞪了回去,衛千城這才轉看向了秦天澤,和他交談了起來。
“等下到宮裡先行休息,晚上為你設宴洗塵。”
“謝殿下。”
“衛老將軍身體可還好?”
衛千城垂眸道:“託陛下和殿下的福,祖父身體依舊壯健,前不久還來了興致與軍中眾人切磋一番。”
一番寒暄後,他們便要轉身回宮,衛千城經過林燕芝身側時,稍微停留了一瞬。
只見他瞇起眼睛快速地打量完她,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才打馬向前去。
少年這一笑,不但勾去了在場不少少女的芳心,紛紛情不自禁地拋手帕丟香囊,也給那些愛嘮嗑八卦的百姓們多添了些話題,七嘴八舌地說衛世子這是看中林大人了,還說什麼估計他要回去邊疆前定會請向陛下旨,將她一併帶走。
這種聽風就是雨的訛言多多少少隨風傳入了林燕芝的耳朵裡,她下意識停頓了下,往後挪到了隊伍中間,想要離遠點這個衛世子。
從接人到現在,整個過程,無咎都乖乖地載著林燕芝。
直至去到宮門前,它意識到了又要回去那不得舒展的馬廄裡,四蹄當即停住了動作,它這一停,身後的隊伍也被它弄得堵塞在原地。
林燕芝尷尬地扶額。
唉……就知道它會犯傻。
不管她如何哄誘威嚇,它愣是不肯再往前動一分,無奈之下,只能叫人來拖它進去。
見此,無咎的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馬頭狠狠一甩,把人弄倒在地後轉身往城門而去,嚇得林燕急忙夾緊馬身,隨它一起奔出了城門。
剎那間,百姓們不止的驚叫大呼,終於引得已踏進宮門內的秦天澤和衛千城立即轉頭,追了過去。
他們一直策馬跟在她身後,只是事發突然,且無咎比尋常馬匹來得小巧敏捷,加上它不擇路地在林間穿梭,很快他們和林燕芝的距離愈拉愈開,最後更是跟丟了。
老半天,不知跑出城外多遠了,無咎才終於跑爽了停了下來,咧嘴吐舌,大氣粗喘。
林燕芝被它顫得胃裡翻騰,她急切地下了馬,軟著腿走了幾步,扶著一大樹幹狂吐,等她吐完,她招了招手:“無咎,你給我過來。”
無咎馬軀一震,耷拉著頭,邊走邊偷覤她,明明就五步距離,它硬是走了十步還沒到她面前。
她被它氣得都沒脾氣了,看它那副小可憐的模樣,便自己走了過去,伸手去給它順毛:“好啦,我不罵你,知道你也只是難得可以出來跑跑才這樣,只是等下回去我們要如何才能免罪呢?算了,兵來將擋只要不處死就好,你啊你,我們現在怎麼回去?”說完又去戳了戳它的大腦袋。
無咎晃著馬尾,轉悠了一圈回來,甩了甩馬頭,示意她上馬。
林燕芝以為它真知道路,便安心的由著它走,只是……
為什麼愈來愈往裡走了?
她正要揪它耳朵時,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座看上去像似寺廟的建築物,她便下馬去牽著無咎往那走去,打算去問問路。
入門處的拱門已然破損,地上也長了雜草,且未聞到香火味,林燕芝不禁懷疑,難道只是一處廢棄了的寺廟?可是有的地方明顯被人著重打理過。
比如這放在正中央錚亮的大鼎。
她好奇探頭一看,裡面不見有什麼香灰,環顧四周,除了前方的臺階,再無特別。她試著喊了幾聲都沒人響應,只好放任無咎四處活動,自己則壯著膽子繼續拾級往上走。
上去了之後,是一處院落,正對著入口位置放了一人高的佛龕,裡面放著她說不上是哪尊佛的石像,她先是對著拜了拜,之後再進去挨個房間都敲門開啟看了一下。
不要說香客了,連僧人都沒見到一個。
“小姑娘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