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澤剛踏出門外卻又折返了回去,徑直走到了清君苑,碰巧就在院門處遇見了林燕芝。
他看到精心打扮過的林燕芝時,失神了片刻後,才掏出了手帕遞給了她。
林燕芝不明所以,她才剛梳妝好,出房門前還看了看鏡子,她臉上不可能有髒東西的。
「燕芝,把口脂擦一擦。」
「啊?是不好看嗎?」林燕芝拿手帕,疑惑道,心裡想著憑她多年的化妝經驗,這口紅的顏色跟她這一身應該是很搭才對。.bμtν
秦天澤垂眸道:「好看,只是……母后曾說過父皇他最喜這顏色的口脂。」
林燕芝想起之前凌妃頭一回進宮獻舞,塗的好像就是這個色,霎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便趕緊把它抿掉。
「殿下,你幫我瞧瞧,弄乾淨了嗎?」
桃杏跑回房間去,她師父又不在,無奈她只能抬起頭往秦天澤那湊近了點問他。
他取過她手中那已印上了紅印的手帕,疊了一下,手微微抖著,去按了按她那張柔軟的粉唇,他盯視了好一會兒,才強迫著自己別開視線:「好了。」說完就習慣性的將手帕收回袖子裡。
桃杏正好從房裡拿出了一盒新的口脂:「大人,那要不塗這個?」
她剛要點頭,便又聽到他說:「你原來的唇色就很好,燕芝,我們可不能比父皇他們還晚到。」
林燕芝便只好點了點頭,跟著他過去了。
她看著眼前這佈置了三層樓高露天的宴會場地,不由得打從心底的驚歎了一句。
這才是真正的大擺宴席。
一路上本都已坐在了位置上的眾臣,一看到秦天澤都紛紛起身拱手請安。
隨在他身後的林燕芝自然也跟著沾了點光,小小地感受了一番上位者才有的待遇。
他們拾級走了好一段路才終於到位置上,還未坐下她便感受到了對面的飄來的眼神。
秦天安看著她身上那套不知打哪來的淡粉色衣裙,心裡頭的那份小期待瞬間蔫了下去,他不明白她為何不穿他為她準備的華衣,鬱悶的他,抬手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林燕芝聳聳肩,也給自己杯裡倒了一點點試了一下,發現這次真的是酒,而且還是沒有摻水的酒,當即便像個小饞貓似的舔了舔嘴巴,拿起酒壺要給自己倒滿滿的一杯。
結果她倒完了之後,卻被人給沒收了,她鼓著腮幫子看向程東。
程東拿著新的酒壺彎腰放在她的桌上時,順道在她耳邊說:「殿下說今晚不宜飲酒。」
林燕芝想了想,暗道也是,這身體酒量太差,喝醉了誤事便不好了,嘆了一聲,便依依不捨的把手中的酒壺給了程東。
沒多久,帝后兩人便出現了,不過這次在他們身後多了兩個身影。
林燕芝才看了凌妃一眼,便立馬被她投來了厭惡的眼神,甚至還別開臉去。
見此,林燕芝尷尬地腆著個笑臉,眨了兩下眼睛,心中一邊佩服著這個凌妃升職快得跟坐了火箭似的,一邊又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她,使得她如此明顯的表現著她對自己的不喜?
並走在凌妃身旁的蘇嫣然自然也看到了,她蹙著眉頭,垂眸暗暗斜睨了凌妃一眼,故意慢了腳步,對林燕芝笑著點了點頭。
當她看到了林燕芝身上的衣裙時,卻愣了一息,她在想,燕芝其實是喜歡粉色的?
回以一笑的林燕芝卻是想著,幸好今日她最後覺得還是低調些好,選了這一套,不然就會跟嫣然姐姐撞了顏色,那樣的話,皇后估計就會尋個理由找她麻煩了。
老皇帝走到了最上首,說了幾句官方的客套話後,眾人一起舉杯共飲後,
再次落座,樂師適時地奏樂,舞姬起舞,宴會這才正式開始……
眾人聊天的聊天,賞月的賞月。因老皇帝只顧著同凌妃眉目傳情,皇后只好一直扭頭和坐在她旁邊的蘇嫣然有的沒的聊著。
蘇嫣然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著,一邊時而看向對著酒杯噘嘴鼓腮,很是可愛的林燕芝,時而又看向角落。
終於,她看到了角落處的劉嬤嬤對她點了點頭,她便對皇后說:「姑母,嫣然有點不勝酒力,想去外面吹吹風。」
皇后不贊同地說:「你若真去吹風了,明兒你的頭會更痛,這樣吧,你去姑母那休息片刻,不,你今晚就索性在宮裡留宿好了,你可認得路?讓李嬤嬤帶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