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了聳肩,誰知道那傻狼崽的藥,劑量居然會比尋常的多,見屋中只剩他倆和躺屍在床的徒兒,她便摘下了紗巾,瞇眼道:「殿下,陛下為何要打她?」
坐在床邊的秦天澤,頓了頓,收回了要去探她額間的手:「宮中突然流傳她和二弟的閒言,偏偏還真有人看見了她……」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去了二弟那。」
堯杳想了想,眼珠子轉了一圈:「您說她去二皇子那?殿下,二皇子那麼的風流個儻又老愛撩逗於她,這兩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處,您說他們會做些什麼?」
秦天澤嚴肅地看著她,語帶警告地說:「你莫要損了燕芝的清譽,燕芝她雖然偶爾有些跳脫,卻斷不會做那種事,你若再亂猜亂說那便回連心湖唱曲去。」
堯杳一聽,立馬單膝跪下,抱拳說:「殿下,屬下不再想過那麼無聊的日子了,是屬下過於好玩,一時失言,請殿下恕罪,別讓屬下回去了。」
秦天澤不理她,扭頭又去看林燕芝,此時聽到她說著些什麼,他湊近了去,便聽到她斷斷續續地在說:「是吧……對,我每天上班都想揍他……真的假的,林燕芝你這古代社畜比我厲害多了……回去又捱打,你就讓我多待一回兒嘛……那要不你回去我回來……我不知。」
他愣神了好一會兒,突然驚慌地喊道:「燕芝!燕芝,你快醒醒,別跟她換,別待在那了,快回來!」他見她又沒了反應,便伸手輕拍她的小臉,碰到的那一刻,便發現了她的臉似乎熱了起來,又去探了探她的額間。
果然是發熱了,他轉頭對仍跪著的堯杳說,「快,去打盆水來,叫程東去拿些冰塊來。」
堯杳立馬起身去,她一邊打水一邊在想:殿下剛喊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魔怔了?
她提著水,才剛踏進去一步,手上的盆就被秦天澤接了過去。
他飛快地擰好了溼巾,給林燕芝擦了擦臉,又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因她是側著躺,溼巾放上去就滑了下來,幾次後,他便乾脆上手按著。
「冰塊呢?!」他焦急道。
提著一桶冰的程東剛好踏了進來:「殿下,來了,冰塊在這。」
秦天澤直接拿起冰塊就往盆裡放,把溼巾也丟了下去泡得差不多就擰好又往她的額間上放,待它回溫了就又丟進冰水裡。
他一邊重複著動作,一邊喊道:「燕芝你快回來,快醒醒。」那變得沙啞的聲音中充斥著哀求的意味。
直到二更天,林燕芝額間的溫度才退了點,程東見秦天澤的手凍得通紅,心疼地勸道:「殿下,這都二更了,您明日還得去上朝,先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裡有奴才看著。」t.
洗完衣服回就一直站在邊上的桃杏也勸道:「是啊,殿下您且先回去休息,奴婢會照顧好大人的。」
秦天澤卻充耳不聞,只繼續著動作。
堯杳看著他這真的魔怔了的樣子,便開口道:「殿下,您想不想知道她去二皇子那是幹嘛去了。」
秦天澤聽到這話後才轉頭看向他們,堯杳便把事情都告訴了他。
「殿下,屬下看啊,乖徒兒她這是不知要如何跟您開口要這三十萬,她的魂兒才一直不回來,躲著您呢,要不,您試著跟她說,只要她乖乖醒來,便給她三十萬,說不定她立馬就彈起來了。」
秦天澤想了片刻,抱著懷疑,試試的態度對床上的人兒說:「燕芝,你乖乖醒來,我給你三十萬。」
他說完之後,眾人都整齊劃一的看著床上的林燕芝。
「……」
過了好一會兒,林燕芝依然毫無反應,程東和桃杏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都深深地低垂著腦袋,盯地板去了。
只有頭鐵的堯杳又出聲道:「殿下,您這麼小聲,她怎麼聽得見呢,喊魂喊魂,您得用喊的,大聲的喊才有用。」
秦天澤抽搐著嘴角,他既覺得她是在說歪理,又想著萬一有效呢?
於是,他閉目凝神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很是大聲的對林燕芝喊了同一句話。
這聲大得連外面的衛千城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得暗忖:太子殿下對我姐也太好了吧,只要醒來就有三十萬。罷了,姐她要是也喜歡他,那他當自己的姐夫……也不是不可以。
一刻鐘過去,林燕芝依然沒反應,當下的氣氛便有些尷尬。
堯杳眼珠子一動,見秦天澤慢慢地轉頭,眼神幽幽的看向她,未等他開口,她便很識趣的拉上程東和桃杏麻溜的離開了。
她關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
果然啊!陷入愛情的人都會變成傻子。
她現在若是告訴他,其實再過一個時辰乖徒兒便會醒來的話……
算了,還是不說了,萬一他真讓自己回連心湖去,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