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很輕。
可偏偏。
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轟!
眾人皆是一愣,朝著左右張望。
想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晉州刺史更是又驚又怒,脫口而出。
“誰?!”
“你怎麼知道司雲雷和司夫人死的事?!”
無人應答。
大家都錯愕地望著確認了司雲雷之死說法的刺史大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更不知道刺史大人為何明知道這件事,卻瞞著他們不說。
但。
他們也明白了,為何刺史大人會一反穩如老狗的常態,冒險去得罪司森。
這哪裡冒險,擺明就是欺負司家只剩下司森這一棵不中用的獨苗。
“刺、刺史大人,你說我妹妹和妹夫……死了?!”
張顯原本還想怒罵別人造謠。
可聽到刺史大人親口承認,他完全傻了眼。
司雲雷一死,他守得住一時的長史之位,也守不了長久。
再加上刺史大人明知這件事還不告訴他讓他請司森來舞劍,完全是在戲耍於他!
張顯難得頭腦靈光一次,質問道:“刺史大人,您就沒打算收下我送的劍,是不是?”
舞劍。
舞完不收劍。
便相當於他的長史之位不保。
但張顯還是抱有僥倖心理,刺史大人是想折辱司森,趁機報復司雲雷當年刁難之仇。
報復完了氣消了,就不會遷怒於他。
誰知。
晉州刺史見東窗事發,面對著司森和張顯等人,也是絲毫不懼,直接反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晉州官職任免本官說了算,張顯,你今日能讓你外甥前來舞劍,說明你對我還有用,快,別磨蹭了,舞起來!”
晉州刺史不再提及司雲雷與司夫人之死。
倒不是他不想在司森傷口上撒鹽。
而是恩師在信上也未說清楚此事的原委。
想到此處,他朝著四下裡看去。
還在想著,剛才究竟是誰嚎了這一嗓子。
嚇了他一大跳。
“刺史大人說得對,人死如燈滅,有什麼好說的,還是活人更重要。”
“司森,你父親母親都死了,你也別一副給我們舞劍委屈你的樣子,告訴你,你現在就是一介白身,我若是你,此時定會好好表現,萬一被哪位大人看中收了當作家臣,這樣才能有起復那一天,哈哈哈。”
世上不缺落井下石者。
原本顧忌著司雲雷餘威的眾多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