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懸崖上空無一人,面對這空蕩蕩的懸崖,紐馨兒那怨毒的眼神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與無助!
為了宗荊,紐馨兒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結果卻像飛蛾撲火一般悽慘!
“宗荊!你到底要我怎麼做?”面對這空曠的懸崖,紐馨兒輕聲自語。
陳君梅離開了那片懸崖,舉目四望,這蓬萊島說大不大,說下不小,但陳君梅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處可去,孤獨的身影也讓她無話可說。
曾經以為,來到蓬萊島這片室外淨土,能讓自己沉澱下來,安靜一段時間後能夠重新起航。直到這一刻,陳君梅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蓬萊島後,並沒有真正的高興起來。因為這一片土地,是別人的樂土,不是她的,陳君梅從來也沒有融入過這裡。
這一刻,陳君梅又開始想起吳謙來,跟著吳謙從皖州到梧州,路程上萬裡,也從來沒有哪一寸土地屬於他們二人,但只要吳謙在身邊,無論何時,身處何地,陳君梅都能感受到踏實!
陳君梅苦笑了一下,眼中已經含有酸楚的淚滴...
“我現在能去哪裡?”陳君梅看是反問自己,良久的沉默之後,陳君梅嘆了一口氣,那顆醞釀已久的淚滴,終於是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陳君梅抬起沉重的腳步,縱然無處可去,陳君梅也得逼著自己往前走,這一片天地,也許陳君梅只有文昌閣這一個棲息地。
回到文昌閣,陳君梅發現,這文昌閣似乎也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房間內柳懷永、如萱、曾承雨、張伯、甚至劉半仙,他們都喜笑顏開,心情十分高興。
情緒低落的陳君梅隔著窗戶偷偷看了一眼談笑風生的眾人,然後悄悄地走到文昌閣的後面,翻窗戶進了自己的房間。陳君梅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黑暗瞬間包圍了她,在這片黑暗中,陳君梅似乎才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但在黑暗中,陳君梅內心又多了一絲沉重,陳君梅也不知道這壓抑從何而來,宗荊那令人窒息的寒意,卻如烈焰一般焦灼著陳君梅的內心,久久的揮之不去...
陳君梅不知道的是,宗荊那令人窒息額寒意中,卻隱藏著他那灼熱的情感。
陳君梅強迫自己入睡,然而越是這般越無法入睡,腦中比任何時候的清醒,大廳偶爾傳來的歡笑聲更是刺激著她那顆失落的心!
“不睡了!”陳君梅一掀被子,站起身來,朝大廳走去。
“君梅姐姐!”
安雅一聲歡快的呼叫讓陳君梅強顏歡喜起來!
陳君梅抬頭一看,大家都坐在文昌閣裡,而且心情都很不錯!
宗雍的到來,給大家傳遞了一個訊息:如萱和柳懷永的大婚目前一切順利!
所以他們現在心情很好,陳君梅也是笑了笑,將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然後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去。
“如萱!”令狐蓉輕聲喊道!
“嗯?”如萱轉過頭看著令狐蓉。
“要是有一天,柳懷永他們必須要離開蓬萊島,你會怎麼辦?”令狐蓉問道。
如萱一怔,隨即問道:“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令狐蓉笑了笑,說道:“問問而已!”然後便不再說話。
令狐蓉不問了,但這個問題似乎激起了柳懷永的興趣,只見他眉毛挑了挑,往如萱的身邊湊了湊,說道:“對啊,要是我們必須得離開蓬萊島,你會怎麼辦?”
“不會的,我是族長,難道我還留不下你們嗎?”如萱想了想,似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於是這般說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必須的離開!”柳懷永不依不撓地繼續問道。
如萱皺了皺眉,看著柳懷永,一時沒有說話。
“如果整個狐族都要趕我們離開蓬萊島!”柳懷永又加重了語氣,問道。
如萱似乎進了一個兩難的選擇,臉上掠過一絲迷茫,也不知道她內心再想些什麼,最後,如萱說道:“他們為什麼要趕你們離開啊?”
柳懷永那期待的眼神頓時化為從內心深處升起的無語!
如萱笑了笑,說道:“放心吧,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這族長也不當了,一定會跟你們走的!”
如萱說完,看著柳懷永,笑靨如花...
這個答案似乎很令柳懷永滿意,也許已經超出了滿意,灑脫不羈的柳懷永此刻也是怔怔地看著如萱,眼中似有淚光閃過。
令狐蓉似乎也很開心,竟然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聊著聊著,人便漸漸散去,安雅纏著張伯帶她出去玩,如萱有身孕後每一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小睡一會兒,令狐蓉也出去了,轉眼間文昌閣內便只剩柳懷永、陳君梅和劉半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