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宗雍的身影徹底消失,初心閣內才走出一個曼妙的女子,這名女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卻也掩蓋不住她的嫵媚之氣,這人自然便是紐馨兒。
紐馨兒緩步走到華憲的對面,輕盈地坐了下來,說道:“多謝華長老了!”
華憲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我早就看那幾個人族不順眼了,要不是礙著天狐,我早就去把他們給殺了!”
紐馨兒也是收起她輕佻的面容,冷冷地說道:“絕對不能讓一個半狐半人來領導我們狐族!”
華憲重重地一拍桌子,說道:“絕不!”
紐馨兒眼中漏出一絲不經意的笑容,然後問道:“我只是想讓如萱疏遠那幾個人族,沒想到計劃敗露了,華長老,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看別用什麼計策了,直接去殺了那幾個人族!”華憲說道。
“這隻能治標不能治本!”紐馨兒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華憲問道。
“如萱對人族的感情還在,而且如萱肚子裡的孩子也還在,這孩子可是半人半狐!”紐馨兒說道。
華憲啞口了,只見他臉色鐵青,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一個杯子,青筋驟顯,只聽“啪”的一聲,杯子被捏成碎末。
華憲眼中寒光驟射:“把天狐也殺了,這樣的天狐我們不需要!”
紐馨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想:總算讓華憲說出了這句話。
紐馨兒站起身來,對著華憲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我幻狐一族唯華憲長老命是從!”
華憲眼放精光,大聲說道:“好!”將紐馨兒扶了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紐馨兒不失時機地問道。
“今晚!”華憲沒經過任何考慮,便直接說道。
柳懷永三人剛走到文昌閣,便聽見裡面傳來曾承雨大哭的聲音,三人心中一驚,走進文昌閣,卻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只見令狐蓉雙眼猶如兩個窟窿,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浸,地上還有兩顆眼珠子。而曾承雨,真在她母親面前哭得死去活來!
如萱一見柳懷永回來,便立即撲了上去,一邊哭一邊說道:“她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柳懷永趕緊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藥粉灑在令狐蓉的雙眼之上,然後又用紗布將令狐蓉的眼睛包紮好!
昨晚這一切,柳懷永這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令狐蓉搖了搖頭,說道:“太痛苦了,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血腥的一幕,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把眼睛挖了!”
就在此時,只見曾承雨站起身來,厲聲說道:“我要殺了紐馨兒!”說完便提起佩劍,往外走去!
令狐蓉尋著聲音一下子撲在曾承雨的身上,帶著哭腔說道:“雨兒,你不要去,你不是她的對手!”
“我不管!”曾承雨厲聲說道!
柳懷永見狀,一聲怒吼:“你要逼你母親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嗎?”
這一聲怒吼倒是把曾承雨給震住了,短暫的錯愕之後,曾承雨將劍一丟,抱著令狐蓉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如萱問道。
“宗雍長老已經去找華憲長老商議此事去了,有了處置結果,他會來告知我們的,我們先等一等,”柳懷永說道。
只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宗雍的蹤跡,一直到晚上,還是沒有任何訊息,柳懷永坐不住了,便叫了一名狐族男子,請他去請宗雍。
半個時辰之後,宗雍總算是出現了,只不過此刻的宗雍,看上去更加衰老了,步履蹣跚,神情萎靡,一雙眼睛渾濁不堪、空洞無神!
柳懷永等人預感不好,等宗雍坐定,柳懷永便開口問道:“宗長老,你們商議的結果如何,要怎麼處置紐馨兒?”
宗雍看了一眼柳懷永,又看了一眼如萱,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華憲變了,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
“到底怎麼了?”柳懷永不禁有些著急。
“華憲不同意處置紐馨兒!”宗雍說道。
宗雍如此一說,幾人的情緒頓時有些按捺不住,柳懷永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那就不勞煩狐族了!”
宗雍看了看,面色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你們對我們狐族動手,我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柳懷永正要發作,卻見如萱走上前來,說道:“宗長老,我還是不是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