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更是不敢相信:一個不會說話、腦袋有問題、連尹滄坤都能把他關起來的野人,居然修為如此高深,擊殺武修陽而毫髮無損!
那野人跳了一陣,只看到吳謙怔怔地看著他,甚覺無趣,便一屁股坐了下來,撿起一塊熊肉啃起來。
吳謙便也低下頭狼吞虎嚥了起來,吃了幾口,便嚥住了,在那張著嘴、伸著脖子“哦哦”的叫,那野人居然給吳謙扔了一個水囊過來,吳謙實在咽得難受,撿起水囊便往嘴裡灌水。終於把那熊肉給衝了下去,吳謙將水囊放下,卻見那水囊上居然粘著一根那野人的鬍子!
這水囊那野人喝過!這野人髒是一回事兒,他還咬斷過人的脖子,喝過人血,吳謙想到這些,胃裡一陣蠕動,剛吃下去的熊肉又給吐了出來!
野人看著吳謙的舉動,顯得有些無奈,繼續抓起熊肉往自己的嘴中送去,然而當吳謙看到那野人的手的時候,尤其是看到那野人的指甲,不但長,而且髒,這時那野人又用手撩了撩那像被凝結成一團一團的頭髮,吳謙胃裡再次以翻騰起來,只是這一次吳謙胃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吐,只是在那乾嘔了一陣。
那野人見到這一幕,居然轉過身,背對著吳謙,然後才繼續吃手中那塊肉。他竟然...嫌吳謙影響了他進食。
吳謙實在不想再吃了,但飢餓是這個世上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吳謙那不爭氣的手再次伸向那塊熊肉,用手將表面的肉都撕了,這才又抱著啃起來。
總算是吃飽了,兩人都是睏意陣陣襲來,那野人也不理吳謙,自己往地上一躺,一會兒便鼾聲大起,吳謙本想趁這個機會逃走的,但動了動,渾身疼得要死,力氣也沒有多少,站起來都困難,別說逃走。
吳謙又生怕這野人趁他睡著,把自己的天誅劍給偷了,或者悄悄把自己給殺了。但隨即又想,他要是想殺自己或偷自己的天誅劍,在他拖自己來這裡的時候,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自己睡著!吳謙雖然還是有一絲擔心,但心中總算是安穩了許多,加上這睡意實在難以抵擋,也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太陽照在吳謙的眼睛上,吳謙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一摸胸前,天誅劍還在,自己也沒有缺胳膊少腿什麼的,頓時放心下來,再看看那個野人,鼾聲還在繼續,吳謙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好了很多,體力也恢復了不少,吳謙便打算趁這個機會偷偷跑掉,吳謙親親站起來,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就在這時,那個野人突然坐起身來,雙眼盯著吳謙,吳謙也一雙眼睛盯著那個野人,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
然後那野人站起身來,對著吳謙使勁擺手,吳謙看懂他的意思了,他是叫吳謙不要走,吳謙哪裡管他,拔腿便跑,那野人撿起地上的藤條,往吳謙的方向一扔,把藤條便直奔吳謙而去,將吳謙纏了起來,那野人往後一拉,吳謙便被扯了回去。
吳謙坐在地上,對著野人大聲說道:“你不殺我,又不放我,你到底要幹嘛?”
那野人指了指吳謙的胸前,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那野人抱著腦袋往地上砸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你會很痛苦?”吳謙都不相信野人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只是他實在猜不出來這個野人要表達什麼意思。
那個野人嗯嗯嗯地使勁擺手,然後用手使勁指著吳謙的胸前,吳謙明白了,掏出天誅劍,說道:“你是說這個?”
那野人點點頭,然後抱著自己的腦袋往地上砸了起來。
“你是說我走了,天誅劍不在你身邊,你會頭疼?”吳謙說道。
那野人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拍著手嗯嗯嗯地點頭!
吳謙明白了,他不是想留下自己,是想讓天誅劍留在他身邊,難道這天誅劍能讓他恢復神智?吳謙趕忙掏出天誅劍,對他說道:“你想讓這把劍陪在你身邊?”
那野人使勁點頭,吳謙頓時心中一悅,說道:“我把它送給你,你放我走!”
那野人又開始使勁擺頭,用手指了指那把天誅劍,對著自己的脖子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吳謙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這把天誅劍要是給他會要了他的命!
這下麻煩了!這野人絕對不會放自己走,也絕不會殺了自己!難道自己要一輩子跟著這個野人,跟他一起過野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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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懷永的船繼續在海上飄蕩,晴空萬里,海風習習,目的地就在前方,如何不讓眾人心情愉悅,唯獨曾承雨的心情好不起來,上了船,曾承雨的病更重了。
自從上了船,曾承雨就滴水未進,面容更是憔悴,看得令狐蓉心都碎了。一陣海浪湧來,船上下顛簸了一下,曾承雨一下子衝到了船舷邊,嘔吐起來,吐完便暈了過去。
令狐蓉大驚,趕忙把劉半仙和陳君梅叫了過來,陳君梅便開始對令狐蓉推拿起來。平時推拿,只需一炷香的時間,曾承雨就能恢復正常,然而這一次陳君梅足足推拿了一個時辰,曾承雨還是昏迷不醒。
令狐蓉一把拉住劉半仙的手臂,焦急地問道:“劉老先生,怎麼還不醒啊?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啊?”
劉半仙也是一臉疑惑,示意陳君梅停下,然後為曾承雨號起脈來,過了一會兒,劉半仙說道:“曾承雨不能再在船上帶著了,要不然她會虛脫而亡的!”
一聽到劉半仙說曾承雨可能會虛脫而亡,令狐蓉頓時嚇得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