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賴在妻子身上不動,仗著身高馬大,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把人一點點給壓到了榻上,
“我們再生一個……生一個頑皮小子,再生一個活潑的丫頭……”
反正不要這種越來越悶的小老頭兒!
對於自家福兒哥被親爹嫌棄的事兒,四蓮十分的不滿,
“有這麼當爹的麼!”
可這沒良心的親爹半點兒不知反省,還想著再生幾個來玩玩,四蓮大惱,與他“抗爭”了大半夜,總算是將他拼了個口吐白沫,氣喘吁吁,而她自己也是隻剩了半條命,到最後兩敗俱傷,誰也沒能“說”服誰!
第二日,牟彪神采奕奕的去了衙門,四蓮則是在床上養精蓄銳了小半日,又外頭的風颳得厲害,雪下了起來,今兒便索性沒有出門,只在家裡領著兩個孩子看書寫字玩耍,再用爐子烤地瓜吃,如此過了一日。
而牟彪那頭果然去提審了洪魁的一眾妻妾,這幫子女人們對洪魁又怕又恨,問起那房中事時,一個個咬牙道,
“大人,有甚麼房中事呀,那男人一進屋子,就是我們姐妹受苦的時候!”
說罷一拉袖擺,露出手臂上重重疊疊的傷痕,又有女子膽大的,撩開長裙給他們看大腿,一條大腿上,從小腿到大腿根兒處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大人,您請瞧瞧吧,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這一眾妻妾裡頭沒一個身上沒有傷的,個個都遭了毒手,便是錦衣衛慣來會折磨人,都不由嘖嘖舌頭,
“他孃的,當真是旱得旱死,澇的澇死,他弄這麼多妻妾放在後院,就是為了掐著玩兒,真他孃的浪費銀子!”
爺爺們好不娶上一個,還成日擔心出去辦差,這婆娘在家會不會給老子戴綠帽子,回來還要哄著寵著,真他孃的人比人氣死人!
牟彪聞言眉頭皺了皺,想了想問道,
“你們與他在閨房之中,聽過他提起過來歷麼?”
女人們搖頭,
“那……他在房中可有何異樣之處?”
女人們想了想都搖頭,只有一名女子咬著唇,欲言又止,牟彪一眼便瞧見了這名女子問道,
“你有甚麼話說?”
那女子想了想道,
“大人,奴家這處倒是想起過一回……”
“哦……”
牟彪的雙眼一亮,他揮手叫人,
“端杯茶來!”
有人端了茶來給那女子,那女子謝過之後,喝了一口茶,牟彪便問道,
“你姓甚麼名誰?在洪魁身邊多久了?”
那女子應道,
“奴家孃家姓曲,閨名瓶兒,奴家在洪魁身邊有五年了……”
頓了頓道,
“奴家也算得是在他身邊日子最久的了,倒不是奴家生得比旁的姐妹好,只是奴家廚藝好,做的飯極合他胃口,因而奴家在洪府呆得最久,有時遇上洪魁興致好,讓奴家陪酒,有一回他吃多了,奴家扶著他回房……”
這曲瓶兒生得嬌小,扶著高大的洪魁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他扶回了房,將人扶到床上躺下,曲瓶兒就給他脫鞋去帽,那時節正是夏日,衣裳穿的少,她見洪魁身上的衣裳早被汗水打溼了,便打算索性給他脫光了,衣裳倒是脫得順利,可待到伸手去解褲帶時,那醉酒中的洪魁突然醒了,
“……他一巴掌打在奴家臉上……”
那曲瓶兒說到這處時,眼中猶有餘悸,發抖的手不由自主捂上了額頭,
“奴家的臉被他打破了,整個人飛到了牆上,當時就昏了過去,待再醒來時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說起這個,一旁的女子有記得的連連點頭,
“是啊!瓶兒姐姐那回差一點兒就死了,還是我們姐妹湊了銀子,請了大夫進府,那大夫說瓶兒姐姐的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若不是救助及時,只怕當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