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蟲八對周忱安說,這個表面溫順乖巧的女孩,有顆熱烈的有點腹黑的內心。他說荏苒和他是同一類人,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你是哪種人?”周忱安問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哥,你是哪種人,我就是哪種人,所以荏苒和你是同道中人。” 。
朱蟲八把這些八卦,繪聲繪色地講給他大哥周忱安聽。
周忱安,內心更加的印證了他對荏苒的看法,好一個外柔內剛倔強的女孩。他若有所思,忍不住嘴角上揚,又想起了她圓潤厚實、凍的發紅的耳垂,和她害羞時通紅的臉頰。
考前鈴響了。
娟子看著還在發愣的荏苒,若有所指地說,“你若有私心,可以把信退回去的。”
私你個大頭鬼啊!不就是一封信嗎?我就當回信鴿還能咋樣?荏苒緊緊的攥著那封粉色的信封,視死如歸的踩著大步朝自己座位走去。
下午的文科考試都是荏苒的強項呀。對於學霸的她來說,似乎永遠懂得將生活中的不如意和學習截然分開,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哪怕再驚天動地不可思議,也不能影響到她從容不迫地解題。
心情立馬歡悅起來,所有的小插曲瞬間煙消雲散。
然而這一切對周忱安來說簡直就是災難,他最討厭的就是文科了,是讓人頭痛。90分鐘對他來說,太漫長太煎熬了,他必須得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前前後後的人都在埋頭寫著畫著,他無聊的用左手撐著頭,眼睛一直看著旁邊的荏苒。瞄了一眼她的試卷,密密麻麻的,她好像很有信心哪,她真是個學霸。
學霸跟本不知道,她低著頭做題的時候,周忱安就側著身子看著她。
她每一次把頭髮順在耳後的動作;被凍傷的耳垂髮癢時,忍不住用手揉搓的動作;她每次拿起筆,在試卷上洋洋灑灑作著題的動作;她認真思考時那專注的神情都落在周忱安的眼中。
說來也真可笑。周忱安從來沒那麼認真地看一個女孩的耳朵和脖頸,他見過的女孩,也沒有像她那樣面板白皙,耳垂如此厚實圓潤的。這種特別的感覺讓周忱安內心怦怦直跳,總是不能抗拒的看著她的側臉,莫名地喜歡這種感覺。
他沒有心情在試卷上答題,有時候看著荏苒,有時候又拿出風衣口袋裡那張寫滿了字的紙,那是他在荏苒的座位上“撿”來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我是人間惆悵客 知君何事淚縱橫 斷腸聲裡憶平聲
最好不相見 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想知 如此便可不相思
……
周忱安最討厭古詩詞之乎者也之類的,太費腦子了。這古人也真是的,明明有很直接的表達方式,一說就懂,文明瞭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漢字語言,為什麼非要搞那麼複雜,文人墨客就是矯情。
看著紙上娟秀的字型,竟也讀完了這些詩詞,哪個朝代哪個詩人寫的?他不知道,但字裡行間的悲涼卻看懂了,為何會有人喜歡這麼悲傷的詞?於是拿起筆來在背面寫到:不相見,又如何不負前生約定?不相愛,又怎麼懂得愛情的甜蜜和憂傷?
荏苒最近,只是迷上了納蘭容若和倉央嘉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