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夢貘聊了一會兒，凌仙的心中也沒有之前那般恐懼，終於可以定下心來仔細觀察面前的銀光鼠。
銀光鼠外形就如同普通小鼠，不過皮毛顏色卻是呈現著詭異的銀灰色，在陽光下閃爍著鋼鐵般的色澤。
這幾隻銀光鼠死去的時間還不算長，身體還帶著熱度，小小的眼睛中凝固的兇光彷彿是在提醒著人們它們的可怕。
凌仙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回想起了月見留給他的筆記中關於煉陣的內容。
萬物有靈，煉陣師便是從天地萬物中煉出這一點靈性，將之煉製成陣。
這靈性之說，太過於虛無縹緲，月見的筆記中的記載也是玄奧晦澀，凌仙苦思冥想許久，卻始終難得其中真意。
凌仙嘆了一口氣，苦著臉對夢貘道：“這什麼靈性到底是什麼東西？”
夢貘對凌仙遇到的困境倒是毫不意外，幾乎每一個煉陣師在剛接觸煉陣的時候都會有這個疑問，即使天賦絕佳如王質，也被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
看到凌仙這個樣子，夢貘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王質也是如他這般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不過，它並沒有直接回答凌仙的問題，反而反問他道：“你覺得陣法的本質是什麼？”
凌仙皺眉思索半天，才說道：“化天地靈力為具象的攻擊，算是一種媒介吧。”
夢貘頗有些意外，凌仙雖然在陣道之上不過是個初學者，但對於陣法卻是頗有見地。
它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引導凌仙道：“那你不覺得這種方式有點熟悉嗎？”
熟悉？
凌仙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感，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武技？”
凌仙如同撥開雲霧見月明，腦海中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他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在地上不停地走來走去。
“修煉者所修煉的武技是把修煉者體內的靈力按照一定的軌跡執行，最後發出體外。陣法其實也是一樣，只不過不再需要體內的靈力而是使用的天地靈力，而這種特定的軌跡便是精神力所化的陣法。”
凌仙越說越是興奮，語速也越來越快，幾乎是把腦海中的想法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夢貘早已經見識過凌仙的天分，不過之前還有這些許的懷疑，懷疑凌仙在陣道上一日千里的進境是不是因為凌仙神念之海中的那個神秘的宮殿，但是現在，他再沒有一絲的疑慮。
凌仙對於陣道的領悟讓夢貘也是歎為觀止，雖然心中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夢貘知道，凌仙的天賦或許還要強於王質。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夢貘突然有一種感覺，屬於王質的那個偉大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而現在的這個時代，是屬於面前這個少年的。
……
……
經過了夢貘這麼一番指引，凌仙對接下來怎麼做也稍微有了些頭緒。
龐大的精神力從凌仙的神念之海中逸出，在凌仙精妙的控制下，化為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向著銀光鼠而去。
銀針在接觸銀光鼠屍體的時候遇到了巨大的阻力，那薄薄的一層皮毛即使在銀光鼠死去之後也依舊在忠誠地履行著它的職責，彷彿一層天塹把凌仙拒之於外。
凌仙皺了皺眉頭，難怪很少有陣師直接用精神力去攻擊別人，原來癥結在此。
如果是其它的煉陣師面對這種情況可能還要費一番手腳，不過凌仙卻是毫不擔心。
神秘宮殿又被凌仙呼喚出來，閃爍的淡淡金光把神念之海中翻滾的波濤也染上了一層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