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最終在凌仙這個好奇寶寶外加兼職偵探的凌厲攻勢下承認了自己是偷跑出來的,不過對於更多的卻始終守口如瓶。
一番旁敲側擊始終無法從月見口中得出更多的訊息後,鬼使神差地,凌仙小心翼翼地向著月見問道:“你不會是從家中逃婚出來的吧?”說完,不知道為什麼,凌仙感覺自己比平常心跳的更快了幾分。
“哎呀,不是什麼逃婚啦,只是自己偷跑出來玩而已。”凌仙感覺月見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意味,心中有些發虛,不過在聽見月見這個回答後還是不由自主地感覺放鬆了幾分。
“你還是說說你得到的煉陣師的傳承吧。”聽見月見生硬地把話題拉了回去,有些尷尬的凌仙也鬆了一口氣。略微沉思了一下,凌仙說道:“其實我得到的並不能算是煉陣師完整的傳承。”
看著月見有些不解的面容,凌仙耐心解釋道:“天下之道皆出於天道,煉陣師的功法自然也不能例外,但是我能從天道中悟出來的只是煉陣師的功法,卻無法得到煉陣師傳承中最重要的經驗,關於煉陣上的一切我只能自己摸索著前進,所以說我得到的並不能算是煉陣師完整的傳承。”
月見對此感到有些可惜,不過凌仙卻不以為意,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更何況這次已經得到了很多,凌仙並非一個不知足的人。
突然,凌仙感覺月見在自己的感知中變得有些虛幻,驚愕的抬起頭望向月見,卻見月見一臉凝重之色,凌仙心中也感到一絲不對勁,但是無論凌仙如何感知卻無法感覺到這一絲不對勁的來源所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凌仙卻本能地收縮了自己的氣息,一動也不敢動。
終於,凌仙感覺那一絲不對勁已經遠離自己而去,全身一放鬆下來,竟然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一摸後背,卻是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有些後怕地問向月見:“剛才那是什麼?”話說出口,凌仙才發現自己的話語中竟然有些顫抖。
月見卻彷彿沒有聽到凌仙地疑問,只是轉身靜靜看著洞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臉上凝重之色始終未去。看著月見這個樣子,凌仙心中更加驚疑,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洞穴中一時間極為安靜,只聽見外面不時傳來一陣風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使前世從來以大心臟自稱的凌仙都感覺自己快被這緊張的氛圍逼瘋了的時候,月見終於出聲了:“我必須要走了。”月見平靜的話中在凌仙耳中無異於一聲驚雷。
“你,你要走了?”凌仙從地上一躍而起,心中焦急,望著月見的背影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月見轉會身來,望著凌仙地眼神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話語中也有著一絲不捨:“我必須要走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光芒一閃,月見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三樣東西,卻是兩個小小的玉瓶和一支小巧的竹笛。
“這是疾風狼的精血,現在你得到了煉陣師的傳承,精血這種東西以後總會有機會用到。”月見把其中一個玉瓶放在了凌仙地手中,正是前幾日凌仙採集的疾風狼的精血。
不過不同於當初凌仙的粗糙處理,月見在對精血的處理明顯更加有經驗。月見拿出來的玉瓶僅僅從外面來看就顯得更加的玲瓏剔透,青白色的瓶身中隱隱能看見流轉的元氣,瓶口處更是能看見精雕細琢的陣法,凌仙只是一看就知道並非凡物。不過凌仙卻並未在洞中看見自己的那個玉瓶,想來是被月見早已不知丟在何處。
如果說玉瓶只是珍貴,那麼其中疾風狼的精血對於凌仙來說就是珍寶了。疾風狼這種五階異獸單憑實力就幾乎相當於人類的煉虛強者,更別說疾風狼這種異獸極為狡猾,極少與人正面爭鬥,更多的是選擇偷襲,一擊必中,中之即退,這次月見就差點吃了它的大虧,所以疾風狼的精血即使是在五階異獸中也是屬於最為珍貴的一種,單論價值幾乎可以與部分六階異獸精血媲美。
凌仙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拒絕,但卻並非對精血本身的價值動心,僅僅只是因為這是月見送予他的禮物,僅此而已。
月見看見凌仙收好了經風浪的精血,有些憂愁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又遞給了凌仙第二隻玉瓶,這隻玉瓶沒有上一隻玉瓶的精緻,卻更顯得古樸,瓶身上雕著一隻不知名的巨獸,凌仙只是看了一眼,卻感覺整個靈魂彷彿都被吞噬,恍惚間感到自己從中看到了無盡的空間與時間。關鍵時刻卻是心口一陣溫熱,然後凌仙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種火熱的力量包裹起來,凌仙心中一驚,知道剛才是陰陽棋保護了自己,不然這次恐怕少不得靈魂受損的下場。心中卻也是更加駭然,沒想到只是看了玉瓶一眼就差點靈魂受損,這個玉瓶恐怕來歷不小。
月見卻是對凌仙身上發生的事渾然未覺,只是語速卻是比剛才更快了幾分:“這是我曾經在一處遺蹟中有幸得到的遠古異獸時空巨獸的精血,據說這種異獸並不生存在我們這個世界中,而是生存在世界外的無盡空間之中。這瓶精血極為珍貴,等到你有足夠實力的時候自己煉化,千萬不要輕易示人。”
月見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凌仙臉上有些驚恐的神色,以為凌仙只是被時空巨獸的名頭嚇到了,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安慰他道:“這個東西只是說來珍貴,是否有用還是兩說,我曾經好奇試著用靈魂探查過其中,卻感覺不到其中內含的一絲活性,或許其中的精血早已經沒有了靈性。畢竟如今早已是滄海桑田,即使時空巨獸曾經是時間最虔誠的僕人,時間也不會對它有任何的區別對待。”
凌仙感覺有一絲不對勁,正欲發問,月見卻沒有給他機會,只是隨意地把玉瓶塞給了凌仙,卻是在心不在焉地撫摸著最後一件竹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竹笛給你,”月見彷彿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閉眼把竹笛遞給了凌仙。凌仙卻是把剛才月見的猶豫都看在了眼裡,自然不肯要。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還是……”
凌仙還未說完,月見卻是突然睜開眼狠狠地瞪了凌仙一眼,“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不過月見的語氣卻沒有多少生氣的樣子,臉上也飛起了兩朵紅暈,瞪向凌仙的一眼中更是包含著種種複雜的情緒,更像是少女對著心上人撒嬌的樣子,凌仙一時間竟然看的有些呆了。
月見看著凌仙呆呆的樣子,臉上紅暈更深,本想再說些什麼,突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月見臉色陡然一變,把竹笛塞到凌仙懷中,顧不上再多說,匆匆說道:“我該走了。”然後最後神色複雜地看了凌仙一眼,彷彿要把他永遠的記住,便轉身而去。
凌仙看著月見遠去,心中只感覺陣陣失落,彷彿自己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半天才調整過心情來。凌仙仔細地收好月見給予自己的三樣寶物,剛才凌仙心中悲痛,只是木然地聽著月見的囑咐,此時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想著剛才月見種種反應,心中疑慮更濃。
但無論凌仙如何去想,始終沒有頭緒,只是直覺告訴凌仙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想著月見離去時彷彿生離死別的樣子,凌仙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有些頭疼地敲著腦袋,喃喃道:“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