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略顯破敗的屋內,木雲站在老木面前,晦暗的燭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間,老木緩緩開啟木匣,將項珠和玉符遞給木雲道:“雲兒,有些事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木雲接過項珠和玉符有些不解的看著老木,老木道:“你非我親生孫子,你本姓穆,是龍梁國北庭節度使穆康的兒子,就是你很崇拜的‘金刀帥’,而我本是幽雲十八衛的一員”
老木的話帶給木雲的震驚太大了,一時間在那呆住了,老木看著木雲又道:“十年前,穆府發生鉅變,滿門慘遭血洗,全府上下除了我無一活口,一個老道士將你從你娘腹中保下,我的腿也是在那個夜晚失去的”
穆雲激動道:“為什麼啊?是誰幹的?”
老木搖了搖頭神情黯淡道:“我也不知道,此人蒙面黑衣,實力強大,我們聯手都遠不是他的對手”
“這項珠是你爹留下的遺物”
穆雲看了看手中的項株,用力捏了捏道:“木爺爺,為什麼到現在你才告訴我?”
老木彷彿失去力氣般道:“過幾日便是你滿十歲的生日了,你先天受損,本活不過十歲,這就是你經常昏迷的原因”
穆雲平淡的看著老木良久道:“我是快死了嗎?”
老木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不忍道:“過了這個坎,持玉符去天山,將獲得一場莫大的機緣”
穆雲緩緩坐在地上輕聲道:“那要活著,不是嗎?”
兩人一人坐在地上,一人在木輪上相視誰也沒有說話,只剩下昏暗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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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雲還是如往日般在院中練功,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風,滿園楓葉隨身而動。
老木看著正在練功的穆雲臉上恍然若失,片刻後穆雲收功後走到老木身旁道:“木爺爺,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先把眼前的活好吧”
老木看著穆雲還略顯稚嫩的臉,穆雲接著道:“木爺爺,我想通了,我本是早就死掉的人,能多活十年已是萬幸,木爺爺你雖不是我親爺爺但勝似親爺爺,如果能僥倖活著過了這道坎......”說道這裡穆雲突然停聲不語了,這種僥倖可能是沒有的吧!
“總之,既然知道明天就要死,總不能今天就在等死吧,對嗎,木爺爺?”
老木看著穆雲輕拭去眼角的淚道:“對!走,推我去看看東頭的菊花,你不是總說那裡的菊花很美嗎?”
穆雲高興的點了點頭推著老木在東頭走去,漫山菊花將大地映的金黃,兩人如往常一樣歡聲笑語。
穆雲滿十歲那天,清晨老木醒來叫穆雲起來,叫了半天沒有反應,老木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蒼老了,嘴裡呢喃道:“到了嗎?”
穆雲此刻感覺像神遊般,在天地間任意飛馳。突然一個老者將穆雲吸引,這是一個灰濛濛的世界,完全看不清,老者站在草地上正看著穆雲,這邊草地在灰濛濛的天地間顯得很突兀,只有丈許。
穆雲落在老者身邊好奇的看著他,老者鬚髮皆白,氣質非凡,滿臉微笑的看著穆雲道:“你叫穆雲?”
穆雲驚訝道:“老爺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在這裡幹嘛”
老者微笑道:“因為我認識你啊!我在這裡就是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