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髒兮兮的,誰知道身上有沒有跳蚤和蝨子的。病從口入,大家都吃著飯呢……”
還有人直接開始驅趕著盛樂芸,“去去去,小要飯的,上別地去。這裡沒有錢沒有吃的,再往前湊,信不信我將你從車窗裡扔出去?”
並不是所有人的同情心氾濫,而且這個年代吃不上飯的也不少,一家子緊緊巴巴的。哪怕已經實施了計劃生育,可是家家戶戶有兩三個孩子也不罕見。
人們素質不高,尤其是一些女同志,最喜歡佔便宜了,大人不好王跟前湊,就弄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博得同情心。
問題是你讓人得逞一次,就像是捅了馬蜂窩,往後哪次沒有如人意願,就要接受道德輿論的譴責。
他們都是愛惜羽毛的人,也是自持身份的,當然不願意被人纏上。
盛樂芸笑著說:“這位大爺,您不知道殺人要犯法的?”
“您現在是明目張膽地策劃殺人,我要找乘警叔叔來。”
“沒有百八十塊錢,我可是不會放過您噢!”
開口說話的人,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這小丫頭嘴皮子可真是溜,說得這些話怪唬人的。
“呵,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倒是你,我還說你要一直盯著我口袋,惦記著我錢包呢!”
盛樂芸驚訝地睜大眼睛,“大爺,我雖然手上全是幹活的老繭,但是我是辛勤勞動者,從小用勞動養活自己,不幹偷雞摸狗的壞事。”
“您隨便冤枉人是不對的,是對勞動者的侮辱,哪怕我小,但是我從懂事起就已經自力更生了!”
蕭學真和任星晨還再不想認這糟心閨女的逃避掙扎中,盛樂芸已經跟人來回好幾句了。
蕭學真趕忙站起來,歉意地說:“對不住了大家,這是我戰友的閨女。往後我領養她當作親閨女,剛才小傢伙去那邊睡覺來著。”
“冒犯大家之處,還望海涵。”
大傢伙聽了看看那小姑娘,又瞧瞧蕭學真。
既然是領養,又是戰友的孩子,那麼蕭學真就將自己與盛樂芸現在埋汰樣劃開界限,畢竟他剛上任當父親,哪能一下子就將人給收拾乾淨整齊?
當兵的很多都是農村人,在那裡長大的孩子上學晚、整日瘋跑將自己給曬成煤球,而且個人衛生和禮貌都讓人不敢恭維。
另一面呢,蕭學真又能夠在大家面前,表現出自己特別富有責任感、正義感,竟然將戰友的孩子當成親閨女養。
普通人幾乎是做不到這樣的。
他跟任星晨對盛樂芸的印象,還停留在老實木訥、勤奮憨傻上。
一上午的熱鬧,已經讓他下意識忘記在候車室他們如何被她給擺一道的。
盛樂芸笑著點頭:“是這樣的,我爸爸為了救蕭爸爸犧牲了,所以蕭爸爸將我爸爸的媳婦和閨女都接到京都照顧。”
孩子一句簡單的話,內涵了太多內容,大傢伙表示自己接收資訊太多理解不了。
“媽媽,我除了包了肉粽子,還做了不少耐放的糕點,您也分給大傢伙吃了?”
“這是我辛苦給您和蕭爸爸做得,你們都給分享出去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蕭爸爸花錢買的,省得讓我辛苦做得東西便宜了這些只敬羅衫不敬人的大爺大娘們。”
“還都是京都裡有頭有臉的人,這點愛心都沒有,對個小娃娃惡語相向,想要彰顯您們什麼呢?”
小姑娘細聲細語,眸子清亮地說著,跟一個個響亮的耳光似的,啪啪打得這些很久沒有嘗過被人下臉滋味的人,臉蛋生疼!
剛才熱鬧的場景,一下子降至冰點,蕭學真的苦心付之東流。
要說之前他做這麼多的工作,是為了給大傢伙留個比較好的印象,往後他尋上門說事,只要不是太過為難,這些人基本上是都樂意幫他一把。
俗話說的好,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嘛。
可是如今,他費勁折騰了一上午,全部被這丫頭幾句話給破壞了。
呵,此刻估計大傢伙都特別清楚地記住蕭主編了,這是一個圖謀救命恩人媳婦的白眼狼……
不等蕭學真琢磨,怎麼趁著大傢伙還沒走的時候,強行挽尊一下。
盛樂芸就伸出了常年幹活,而藏著陳年汙垢、髒兮兮的小手,懟到他臉前:“蕭爸爸,剛才那位好心帶我的奶奶,在我睡覺的時候,給我在車站買了不少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