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臺八眾寺的沙羅之所以會找上門來,用指甲蓋想瀋海都知道是為了什麼,無非是想拉上三家世家,一同對付嚴臺寺總寺的李木他們。而瀋海他們現在的問題則是,要不要和他們聯手,以什麼方式和他們聯手。
可要命的是,他們對李木的情況掌握得太模糊,一時無從判斷,無法權衡,那就只能先拖一拖,將浪子和夜玫瑰的意圖弄明白再做決定。
“去,安排八眾寺的大師們到待客廳休息,告訴他們,我們馬上就到。帶我們去見嚴臺寺逃出來的沙羅。”沈家家主瀋海沒有經過多少思考,駕輕就熟地進行安排。
管事也是府中老人,一點就通,立馬照辦。
在沙羅們苦苦等待時,瀋海與何家家主何放香,王家家主王才蠆來到逃出來的沙羅們所在房間。
被沈家尋到的嚴臺寺沙羅總共有十多個,在空淨莊從沒吃過虧的他們,這次是給留下了巨大陰影,來到沈家之後依然惴惴不安,端著茶杯不撒手,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有幾個還反反覆覆地說著什麼,等到房間門一開,看到三位家主一來,一個個兒地哭喊著就圍上來了。
“救命啊,三位家主!”“三位家主,你們要為我們做主啊!”“三位一定要為永林師父報仇啊!”……這些人此時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見著三家家主比見到親人還親。
“不要著急,慢慢說。”“永林大師的事,我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是一家人,一定會全力幫助你們的。”三個世家家主,個頂個的職業,迅速換上悲慼的表情安撫眾人,連王才蠆都“情真意切”。
在寬慰幾句之後,這些死裡逃生的沙羅們終於平靜下來,瀋海也從中找到一個稍微冷靜、口齒伶俐的沙羅交談。
“嚴臺寺裡到底怎麼回事?夜玫瑰刺殺永林大師後發生了什麼?”瀋海問道。
那沙羅還有些後怕地回答道:“我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夜玫瑰在永林師父公佈功德碑之事後暴起殺人,那個李木和唐黃當時就逃了。
“等我們反應過來,開啟護法大陣,就要擒下夜玫瑰之際,那個李木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毀掉了大陣所有關鍵節點。沒了大陣的護佑,我們根本不敵夜玫瑰,只好逃了出來,之後發生我們就不知道了。”
瀋海思索了一會兒,問道:“你親眼看到李木毀掉大陣節點?”
那沙羅搖搖頭:“我在法會上幫忙,是看守節點的師父說的。”
沙羅中有一人開口說道:“他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把節點毀了,之後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我聽到前邊傳來的騷亂,不敢久留,就趕緊逃了出來。”
“李木沒有對你們出手?”瀋海繼續問道。
眾沙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搖頭。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光是毀陣不殺人,不像是對嚴臺寺有多大仇,有多少恨,更像是單純在幫夜玫瑰的忙。
“這夜玫瑰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在空淨莊?又為什麼會對你們出手?”何放香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提到夜玫瑰,這些沙羅遲疑了,畢竟之前永林下令不能對外透露這件事兒。
沙羅們不開口,三家家主也不開口,就這麼幹耗著,想看看誰先頂不住。
最先受不了的肯定不是世家家主,沙羅們現在寄人籬下,下命令的永林也死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夜玫瑰是受虛靜師父所託來送東西的,送的是一個盒子,最高規格的盒子,三天前夜裡送到。夜玫瑰完成任務後就留下沒走,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法會,又突然動手,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瀋海接著問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不知道,只有永林師父一人看了,他也從未對外透露過,只是盒子送來後,陀沐節的各項活動都加緊展開,我們一下子忙了很多。”毫不意外,這些沙羅對盒子並不知情。
夜玫瑰這方面還是迷霧重重,但至少不再是一無所知了,同時可以更加確定一件事兒了——這就是嚴臺寺他們的麻煩,很可能沾染不到空淨莊世家身上。
不能讓嚴臺八眾寺那邊等太久,瀋海他們沒準備詢問太多,問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而細心的何放香意識到一個問題,在臨走前問道:“關於李木,永林大師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啊?”
突然扯到李木,眾人都有些意外,沙羅老實說道:“永林師父就告訴我們強闖莊子的人找到了,不用再理睬,見到他恭敬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