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處於重重保護之中,防守非常嚴密。
前院。
韓新亭到總兵府簽押房會見陳檜,把自己等人的想法跟他說了。
“三位所慮極是。”
陳檜站了起來,在桌案後來回踱步,沉吟道:“原本我想等穩定幾日,再加派人手押運火炮到前線增援……十三翼沒能毀炮,再出手時必然全力以赴,不得不慎重,但……為防這股勢力配合蒙古大軍夾擊獨石關,增援已勢在必行,不能被他們拖住……這樣吧,我即刻傳令,讓周雲帶蔣千戶、徐千戶走小路秘密押運五門新式火炮過去,配合守將駐守,以防萬一。”
韓新亭當然沒意見。
陳檜喊進一個親兵隊長,交給他一支令箭:“去請周指揮、蔣千戶、徐千戶,就說有緊急軍令,速來見我。”
“是!”
那親兵隊長接過令箭,飛快衝出總兵府,趕往周雲指揮的住所。
有一句俗語,叫“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意思是營房是固定的,而每年都有老兵走了,新兵來,就像流水一樣。
但這句話,在明朝只適用前半句。
所謂“鐵打的營盤”,最適合用來形容明朝的衛所制。
軍事要隘設衛,關津渡口設所,皆建有固定的營房。
大衛都設有城牆,儼然城池,如臨海的天津衛、威海衛、台州衛。
裡面沒有百姓,住的全是軍戶,無論官兵皆可娶妻生子,而且可以子承父籍,世代為軍。
因此“流水的兵”一說並不適用。
宣府破虜衛直面蒙古,是整個宣大地區都指揮使司下轄最大的衛所,有官軍五千六百人,而周雲就是破虜衛指揮使司指揮使。
雖名為衛所指揮,但跟錦衣衛指揮天差地別,頂多算是地頭蛇。
平時管理軍戶,屯守地方,戰時中央選將空降,打仗的時候,他就跟一般將士沒區別,都要聽上頭的命令。
周雲的住所就在衛指揮使司,距離總兵府不過三里遠。
親兵隊長很快來到了府門前。
正要敲門。
忽然。
一片死寂之中,傳出輕微的異響。
像是利刃劃破肉體的聲音……
親兵隊長臉色微變。
他是陳檜心腹,通幽中期修為,無論戰鬥力還是觀察力都遠超常人。
這聲音一響,他就察覺不對,連忙收回手,暗運斂息術,飛快撤離,來到指揮使司兩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
他藏在樹葉之後,拿出千里鏡,俯瞰整個衛司。
當視線投到府中的一瞬,瞳孔瞬間縮緊!
只見衛所之中守衛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他們身上都沒有傷痕,一個個昏迷不醒,就像第七太保那樣。
“血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