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比我高半頭,恰似一座巍峨的小山橫亙在身旁,那寬闊壯碩的身軀,好似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別說是我這副瘦弱身板,即便是再塞進一個脹滿的米袋子,都顯得綽綽有餘。方才她又暴跳如雷,我哪敢正面交鋒,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心裡這般想著,便暗自嘀咕,你就在家盡情撒氣吧,我出去躲躲風頭。雖說她平日裡言語犀利、脾氣火爆,但我心裡明鏡似的,若是我遲遲不歸,她必定會心急如焚,保不準又會像上次那般,滿大街地四處尋覓,而後軟磨硬泡地求我回家。要不是女兒還在鄰居家,我可沒這麼輕易就想著折返。
正當我在街頭失魂落魄地晃悠時,一股勾人魂魄的香味,仿若一隻無形卻有力的大手,冷不丁地將我死死拽住 —— 沒錯,是殺豬菜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剎那間,我原本混沌黯淡的眼神瞬間熠熠生輝,目光如同一束束銳利的探照燈光,急切地在周遭來回掃視。順著香味的方向望去,只見右側一戶人家燈火輝煌,屋內七八個人圍坐在桌旁,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我一眼便瞧出,這家人正在熱熱鬧鬧地殺年豬請客呢。一想到那肥嫩多汁、入口即化的年豬肉,還有那香氣四溢、讓人聞之慾醉的殺豬菜,我的口水瞬間不受控制,差點 “飛流直下三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