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把人送到醫院,調查組的結果也通知過來了。
調查組的結果是查出宋氏的確涉嫌質量造假。
因為這件事影響重大,他們打算召開新聞釋出會準備將調查結果公佈,與此同時談懷文也因為涉嫌利用職務之便謀利被停職調查。
所以,宋愉他們剛到了醫院,談懷戎就接到了哥哥談懷文被抓起來的訊息。
那個拘著笑的胖警察一臉嚴肅,「談先生,我們懷疑您有利用職務之便惡意牟利的嫌疑,請您陪我們走一趟。」
u裡,錢謙因為沒人續交醫藥費而被推了出來,宋愉當即給他換了間病房。
時隔多年,宋愉終於見到這個讓談宋兩家陷入困境的叔叔,一時間五味雜陳。
躺著的錢謙,面容安詳,眼尾眉梢幾絲細膩的皺紋,除此之外,和當年宋愉在幼時見的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沒什麼差別。
作為陪著宋父白手起家的元老,他本可以拿著高額補貼安享晚年。
宋氏不是個不念舊情的企業,垂頭看著這個幾次三番在生命危險線上掙扎的男人,宋愉有些傷心。
幼年時候,宋父宋母忙著創業的開始,其實她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廠子里長大的。
宋愉長得漂亮,又愛說話,所以年幼的時候,工廠裡的工人,喜歡做的事,就是捏捏宋愉的臉蛋,然後掏出個小零嘴。
從小混跡在各種人群中,宋愉早就練就了嘴甜的技能。
眼前這個華髮早生的男人,便是當年那群工人中的一個,他不大愛說話,總是默默的幹活,以至於給宋愉的印象不深,但從來也不是什麼特別有慾望的人。
也是因此,宋愉在一開始,查到是錢謙的時候,也要做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能面對這個事實。
吊瓶上的水緩慢地順下,宋愉握住錢謙的手,「叔叔,該醒了。」
那個素來銜著溫暖笑意的青年,沒有回應。
談懷戎去把錢謙的資料整合去了,他隨時準備著等錢謙一醒,就把他抓過去給談懷文解圍。
眼見著今晚,等不到錢謙甦醒了,宋愉抱著腿,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談懷戎看見這個在護士站,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睡著的女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早就說要騰了一間休息室給她,怎麼非要在這裡等著。
將人抱起,看著宋愉疲憊的面容下,眼瞼微微煽動,只能動作更加輕緩。
好不容易將人送到床上,談懷戎看著宋愉不安分的睡顏,只覺得因為調查組的結果躁動的心也安穩下來了。
vip病房內。
白熾燈光一閃一閃,吊瓶內的葡萄糖緩慢地滴落,合著雨夜的電光閃爍,光影猶如收割生命的閻羅。
談懷戎敲了敲門,當然,沒有人應。
嗤笑一聲,長腿邁入。
「該醒了吧。」
整好以暇,談懷戎盯著病床上厄自躺著的男人。
沒動。
不在意地笑了笑,剛剛活動了下的談懷戎走到淨水器給自己接了杯水,「睡著的人,是不會自己給自己倒水的。」
「你說對不對?」
男人的病床旁,一杯尚還冒著潺潺熱氣的水杯放在床頭。
眼見被戳破,錢謙也不裝了,他坐起身,幽深的眸子看了過來,一句真心的讚歎,「不愧是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