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蕩在半空中,身軀在魔能的衝擊下如同冬日落葉一般翻滾飄零,
在落在地上的剎那,尤里安的嘴角便有一抹嫣紅流出,隨著胸腔的劇烈起伏,
在看到的人眼中,似乎倉促之中接下那道雷霆法術讓他受了不小的創傷,
再加上被劇毒魔法徑直擊中,蝕爛掉衣甲內襯後露出的翻著腐爛皮肉的猙獰後背,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阿卡麗,眼眶中一下子就湧出了淚花。
這一刻,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悔恨,
那是對自己的弱小與無助的恨,
在這場魔法與魔法的較量中,她身為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卻只能如同一隻幼鳥蜷縮在大鳥的羽翼下,接受他的庇護;
而同時她又在懊悔著自己的魯莽,
強闖大地牢不但沒有救出母親,反而將因她而來的尤里安也帶進了眼下這般危險的絕地之中。
尤里安受傷有多重?阿卡麗並不知曉,但她很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你放開我罷!”
淚水止不住的湧出,模糊了雙眼,阿卡麗神情慼慼,說出的話卻帶著一抹決絕:
“我還能戰鬥,我還可以殺幾個人,為你爭取一些時間,你....你就趁機逃命去吧!”
“你在說什麼玩笑!??”一個瞬步‘險之又險’的規避了從地牢中衝出來的四人法師團射出的數枚奧術飛彈,
尤里安的右手臂死死按住了阿卡麗扭動不斷的腰肢,同時眼角的餘光飛速的掠過了天空中密佈的陰雲,
紫色的電光在大團大團積重的烏雲中穿梭,恐怖的魔法能量在積蓄、在醞釀。
“帶著我你是逃不出去的,你快放下我罷!”
掙扎了幾下卻被按得更緊,感受著周圍光景的飛速變幻,聽著男人那因劇烈的閃躲而不斷加重的呼吸聲,再加上那一抹更加殷紅的唇角,阿卡麗眼中的淚珠就如同暴雨一般滾滾落下:
–———!!!”
“不可能!”
咬緊牙關再次將阿卡麗按回到胸前,尤里安倒映著魔能閃光的灰色眼眸中滿是兇厲,短短三個字,卻好似從胸腔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
此刻的戰場,早已由地下轉為了地上,
尤里安的身後,站著四位虎視眈眈的法師,
而他的身前,是一眼望不到頭、舉著盾弓刀槍的諾克薩斯士兵,
頭頂上,紫色的電光愈演愈烈,電弧穿梭於陰雲間,低沉的轟隆聲宛若遠古巨獸的咆哮,帶著震天撼地的威壓。
巨大的熾燈照耀著大地牢的出口,將這裡照成了一片白晝之地,
尤里安的身邊只有阿卡麗,而阿卡麗的身邊也只有尤里安,除此之外————
一眼望去,盡是敵手!
“你先負傷,又中劇毒。”眼下的局面似乎大局已定,冰藍色法袍的男性法師在眾目睽睽下再度走出,冷著臉對尤里安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我再說一次,停止抵抗,束手就擒!”
–—!”圍住了大地牢的數千士兵,在男法師聲音剛落下的瞬間便齊聲喝道,
那整齊劃一的聲音直上雲霄,隱約之間就連天空的陰雲都被衝散了許多。
在這刺痛耳膜的高喝聲中,阿卡麗早已是泣不成聲,
在她心中,想要從這般天羅地網中逃脫,除非是天神降世方才有可能。
而尤里安之所以仍舊堅持不願放棄的原因,是因為她,也只能是因為她。
這又怎能不讓這位自小便在冷言冷語中逐漸變得孤僻高傲的少女感動又愧疚自責呢?
這一刻,她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倒流回夜幕降臨之前,倒流回兩人在不朽堡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