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宋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前一秒,杜副將還在信誓旦旦地跟他擔保,鳳兮與奸細串通。
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宋清,後者只是微微低下頭,沒有多言。
宋清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接著道:“手下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鳳兮小姐您不要計較,我這就叫人退回去。”
連著瞪了杜副將好幾眼,宋清彷彿喪家犬一般帶著人退出了鳳兮的營帳。
眼看著人麻溜地在自己眼前消失,鳳兮也沒再多追究。經過剛才一事,她看向聞人寂的眼神多了些柔光,之前生氣的事也拋擲腦後。
聞人寂上前握住輕盈的小手,說著調笑的話。
出了營帳,沒等杜副將反應過來,自己的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他回身正想發火,不料對上宋清吃人的目光,瞬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你說說你,在這個位置上做事好幾年了吧,怎麼現在連一個訊息都打探不清?害得我跟著你丟人現眼!”
宋清心裡那個恨啊,明明是想扳回一局,沒曾想人抓錯了,被罵了一頓不說,還得好言好語道歉,真是丟人!
“我……”杜副將紅著臉,想要辯駁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開不了口。的確是他見風使舵,可誰能想到,其中這麼多曲折。
“你,你什麼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再幹不好分內的事,等著降職吧!”
宋清見他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氣不打一出來,一拂袖,轉身氣沖沖地離開了,留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他。
最後都將怨恨的目光移到杜副將身上,礙於身份,又沒人敢出聲抱怨。
“看什麼看,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杜副將看著宋清遠去,這才大聲出氣,無處發洩的他只能大聲嘶吼著。
眾人聞聲而散,杜副將心情鬱悶地回了營帳,他在桌前坐下,端起酒壺就往嘴裡灌去。
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宋清那句“等著降職吧”,誰又知道這些年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他不斷地為人出謀劃策,低頭哈腰,只求地位能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而今天,有人想要將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不可能,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鳳兮,都怪鳳兮那個賤人,她不來,自己就不會遇到這麼多事。可是自己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想到這,杜副將猛灌一口酒。突然,周雅兒的身影闖入他的腦海裡,沒將人關進牢裡時,鳳兮就和她的關係看上去不一般,倆人應該是認識。
如果自己能從周雅兒那裡套取鳳兮的身份……
杜副將猛地站起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決定等到半夜時分,親自去會一會周雅兒。
夜色漸晚,杜副將一身黑衣趁著看守侍衛換人之際溜了進去。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周雅兒,他輕聲拍了拍門鎖,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但他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最後學著老鼠的叫聲,終於將周雅兒從睡夢中喚醒。
“你是誰?”
周雅兒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身形有些眼熟,手瞬間摸到了腰間的軟刀。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從這裡出去?”
杜副將刻意壓低了聲音,黑布蒙著他的臉,他有把握自己不被認出來,就算到時候事情敗露,也懷疑不到他身上。
聽到這,周雅兒鬆開了緊握軟刀的手,嘴角掛起笑意,敢這麼問她,想必是有備而來,想要從她這裡交換東西。
“杜副將什麼時候做事這麼鬼鬼祟祟了?”周雅兒一向記憶力超群,就片刻與他交談的功夫,她已經將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杜副將聯絡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