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霍澤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便提出了這個建議,也算賣個人情給他們。
至於國子監的這些學生們能不能領會到他的好意,就得看他們有沒有腦子了。
現在眾人的行為,在霍澤看來不過是一些少年意氣,見不得自己比他們受重視。
但要是這樣一來,他們還針對自己,霍澤自然也沒有什麼留情的必要了。
“他……這是在幫我們說話?”
人群中,突然有一道小小的聲音響起。
顯然,有些有腦子的人品出了霍澤的用意,登時瞪大了眼睛看向霍澤。
仔細一想,霍澤說的也有道理,祭酒大人很大機率會同意。
其實,這些人中也不都是學渣,就算稱不上學霸學神,也有幾個戰戰兢兢認真讀書的人。
他們倒是真的想提前升入率性堂。
畢竟早一日升入率性堂,就能早一日接受更好的教育,這樣一來,明年春闈的時候,或許他們也就有機會考中進士。
這樣想著,有人看向霍澤的眼神就少了點敵意,多了幾分友善。
這些紈絝子弟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王崇儒自然更能明白霍澤的意思。
明明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但是比起這些學渣對王崇儒的逼迫,霍澤這樣處處為他著想的話語,聽起來就分外舒心。
雖然大規模地將考試提前對他來說有些繁瑣,但事已至此,提前考試反倒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王崇儒摸著花白的鬍子點點頭:
“那就依你所言,把這考核提前吧。”
“日子……額……日子就定在明日吧!”
王崇儒一錘定音,頓時前來鬧事的學渣們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那些自持有幾分底蘊的學生,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參加考核,升入率性堂了。
憂愁的自然是那些在國子監渾水摸魚的學子們了,他們本來只是前來湊個熱鬧,沒想到真的要參加考核了。
要知道國子監的每一次考核都會有夫子判卷,讓人將最後的成績單專門送到各自府上去。
一想到自家長輩看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成績單,各位學渣就覺得自己的屁股隱隱作痛。
“好端端的,你們為什麼要來鬧事。那霍澤是誰呀,他想讀率性堂就讀率性堂唄,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是呀,究竟是誰唬的咱們前來找祭酒大人鬧事。”
“這下好了,本來只是想隨便鬧一鬧,讓夫子們對咱管的輕鬆一些,現在居然真的要參加考試了。這考完,咱們還能過個好年嗎?”
“……”
學渣的痛楚學渣自然明白,一聽這人的話,想到這大過年的自己卻要被懲罰,頓時心有慼慼。
一時之間,只想找到那個最開始起鬨的人。
“到底是誰,最開始說什麼不公平的。”
“我不知道呀,你知道嗎?”
“不是我,是誰啊?”
“李林,是李林!”
突然有人想起了最開始在他耳邊叨叨的人,頓時眾人的目光都朝李林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