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皇的強烈的求生欲爆發開來,思維一下子變得無比活躍,絞盡腦汁思考能不能找到有效證據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腦中靈光一閃,她猛然想起自己耳朵裡還塞著一隻微縮電話蝸牛,以往羅鋒就是用這隻耳塞式的微縮電話蝸牛教她如何應答,指派她如何幹壞事。
電話蝸牛別無分號,唯有羅鋒才能拿得出來,只要將耳朵裡的蝸牛取出來,就是一項鐵證!
無論如何,羅鋒都答不出為什麼妖魔軍的魔王手裡會有獨此一家的特殊電話蝸牛,就可以證明一直以來都受他暗中指使。
想到此處,天鬼皇轉憂為喜,冷笑道:“你們人族狡詐如斯,比我們妖魔都邪惡呀,只可惜,事實就是事實,狡辯是沒用的!”
挺起小胸脯,天鬼皇胸有成竹道:“本皇有確鑿證據證明我是受他指使!稍等一下,我這就將證據取出來展示,只要拿出了那件東西,你們馬上就明白,那道貌盎然的和尚包藏禍心!”
說著,她就伸手掏耳朵,要把塞在耳孔裡的蝸牛取出來。
天鬼皇自信滿滿的篤定模樣很有說服力,酒劍仙又一次向羅鋒投去了懷疑的目光,道:“禪師,這你怎麼說?”
羅鋒淡然道:“貧僧問心無愧,從來沒做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拿得出證據?我看她只是在施緩兵之計而已,當心別被她找到機會逃了。”
“哼!大騙子和尚,本皇的確不是什麼好鬼,但你比本皇更壞,你就嘴硬吧,等我拿出你給我的小蝸牛……”
掏了好幾下,天鬼皇卻沒摳出來,耳孔裡一陣麻癢,只感覺那隻吸附在耳道面板上的小東西開始爬動,朝著而耳孔深處爬去。
“欸……怎麼回事?”
不信邪的天鬼皇又換了最細的小拇指,使勁挖耳朵,然而就像摳耳屎一樣,若是上手去挖,反倒會將耳屎推進更深處,這一挖不要緊,那隻蝸牛順勢被推進了內耳道。
蝸牛吸附在鼓膜上,突然發出了刺耳噪音,不但進行噪音刺激,還張開嘴用細小的尖牙,啃食起耳蝸嬌嫩的軟肉。
天鬼皇哪裡忍得住,一頭栽倒在地,捂著耳朵邊蹬腿打滾邊慘叫起來:“我的耳朵啊!痛痛痛,痛死啦!臭和尚,你算計我!”
“沒法萌混過關就開始撒潑打滾了嗎?”
羅鋒抱著胳膊看戲,不屑地道:“你這小鬼挺機靈的嘛,變女孩子沒幾天,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會了。”
一般來說,塞進耳朵裡的微型耳麥都會進行特別設計,以確保不會深入耳孔取不出來,但羅鋒提供給她的微縮電話蝸牛又不是公開銷售的商品,完全不用在乎使用者體驗。
若是使用者因產品質量問題造成傷殘找他投訴,他也只能回覆一句:“親愛的使用者,我是你爹,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兩步,第一步是跪下,第二步是唱征服。”
因此,微縮蝸牛根本沒有設計便於取出的功能,而是反其道而為止,特地增加了遇到危險朝耳孔深處鑽的防取出習性,目的就是在適當的時機陰一下佩戴者。
很多昆蟲都有這種避險機制,比如說蟑螂鑽入了耳朵,越是挖就越朝深處爬,只要在基因程式碼中加入些許蟑螂特性片段,就能完美實現這一功能。
天鬼皇銀牙緊咬,強忍著劇痛和令她快要發狂的高能次聲噪音,對跑過來攙扶她的女兒道:“快給找一隻金釵,幫我把耳朵裡的東西挑出來,快啊快啊,再拖延一會我就要疼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她被人下了蠱?”酒劍仙看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年輕的時候,酒劍仙曾在苗疆盤亙過一段時間,對苗疆蠱術有一定了解,看天鬼皇的慘象還真和中了蠱毒有幾分類似。
“道長啊,那女魔頭演技一向高超,你忘了鎖妖塔中被她一番精湛演技騙的團團轉的時候了?”
羅鋒淡然道:“若你不信她是在演戲,就朝她施展個能探查蠱毒的法術確認一下唄。”
酒劍仙掐了個法訣,隔空施展出“清淨元靈咒”,靈光在天鬼皇身上一閃,從法術反饋的感應資訊來看,她根本沒中任何負面咒術。
詛咒、毒素、幻術效果都沒有檢測出來,那就說明她身體根本沒出異狀,酒劍仙也不禁有點相信天鬼皇是在秀演技了。
這也是知識面受限所致,酒劍仙哪裡知道世上竟有米粒大小的電話蝸牛,超出了他的認知層面,在思維盲區的影響下,理所當然地被忽略掉了。
微縮蝸牛的啃咬與噪音,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物理攻擊,根本不附帶任何靈氣和妖氣波動,只不過因為耳蝸部位神經敏感,才對天鬼皇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仙術檢驗之下,根本顯示不出仙劍世界裡任何一種負面狀態效果。
仙俠側世界的妖怪、魔頭存在著一項特殊的隱藏弱點,那就是外強內弱,一旦被微小昆蟲鑽入了體內,就幾乎素手無策,不管魔力藥力多高超,只能無奈地忍受劇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