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真的大剌剌地作揖行禮,又把小蘿莉逗得嬉笑連連。
“孩童遊戲之言,恩公可使不得!”
老嫗連忙攔下羅鋒,嗔道:“恩公乃是……”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至情至性之人,小靈兒莫要頑皮。”
這至情至性,乃是“腦子有恙”的美化說辭,雖說老嫗大致猜出羅鋒是在逗孩子,但言行實在有些不著調,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裝傻還真傻。
羅鋒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對老嫗道:“老人家,看你這打扮不像中原人士,那幾個剪徑的毛賊也不像是一般的山匪,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麼神教,到底是怎麼回事?倒不是本俠膽小怕事,這樑子俺便接下來何妨,卻是要知道冤頭債主是誰。”
“老朽姓姜,旁人都喚我姜婆婆,與外孫女前來餘杭郡訪友,卻未料到……唔……咳咳咳……”
老嫗面有難色,不知該不該說實話,正待敘說因由,話還沒說完一口血湧上來,原來是壓制許久的傷勢爆發,登時面若金紙,頹然軟倒。
羅鋒手疾眼快,連忙攙扶住她,關切道:“姜婆婆,可還能撐住?我這就帶你到鎮上去找郎中。”
鼻涕娃也在一旁幫腔道:“對對,鎮上有位洪大夫,醫術高超著呢,俺小時候生痘瘟便是他醫好的。”
姜婆婆運氣調息,緩緩搖頭,掏出一條鳳紋手帕,費力道:“恩公,老身這傷勢非一般郎中能治,還請再煩擾恩公一次,求您趕去餘杭鎮渡口,若是有人認出這條手帕,便告訴對方,姥姥帶著小青的女兒來找靈月宮主。”
羅鋒沒接下鳳紋手帕,搖頭道:“不妥,不妥,若我走了,留你和兩個娃娃再此,那些山賊的同夥來了豈不不妙?這樣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便護送你們祖孫二人去那月靈宮。”
姜婆婆苦笑道:“還是恩公想得周全,可老身傷勢甚重,已然無力行走……”
“無妨,無妨。”羅鋒背過身蹲下,拍拍自己的脊背道:“老人家腿腳不便,俺揹著你便是。”
“老身受了傷,怕血汙了恩公衣裳……”
“嗨,你這老太太,快上來吧。”
羅鋒背起姜婆婆,瞟了鼻涕娃一眼,伸出手在他頭上敲了個爆慄,斥道:“傻小子,怎地這麼沒眼力價,快把妹妹背上!”
鼻涕娃捂著頭,委屈道:“剛才她就兇巴巴地,我,我靠近了就放火燒我。”
“傻小子,剛才是剛才,她是怕連累你。”羅鋒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可長點心吧,對妹妹好點,且行且珍惜,別等失去了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