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細狗兒心裡就一肚子的委屈,著實是被最近這連篇累牘的事給壓得都快垮下去了,現在自家掌櫃的竟還能記得他這個普通的小夥計,還給他又是送米又是送油的,這真的讓他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心都給掏出來。
他唉聲嘆氣的,把自己最近的艱難說了:“家裡呢,我爹死了,我娘還得養著,又有這麼多孩子,每天一睜眼,全都是要錢的地方啊!偏偏這幾年收成都一般,尤其是前幾天,還碰上一個畜生,他孃的他還跑來地裡禍害莊稼,若不是我們這裡發現的快,但凡是讓他跑了,我們可找誰去呢?這一年都不知道怎麼過!”
本來就收那麼點兒糧食,收了糧食還得先交租子,交了租子剩下一家人的口糧,餘下的還得拿去做種子。
什麼都得精打細算的來。
越是如此,白少爺做的那些事就越是讓白家村的村民不能原諒。
細狗兒的義憤填膺是不能作假的。
劉掌櫃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終於套出了一個資訊,便試探著問:“是不是之前你們村子告了狀的那事兒啊?”
細狗兒困惑的看了他一眼:“是啊,掌櫃的,您也知道這事兒啊?”
這怎麼能不知道呢?
劉掌櫃心裡想,瞥了細狗兒一眼,輕聲問他:“細狗兒,你認不認識那個人?”
細狗兒當時不在現場,但是他也聽說了,當時來鬧事的是個城中有名的員外的兒子。
這麼一想,他有些奇怪的看了劉掌櫃一眼:“這,不是這人跟您有關吧?”
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之前他還十分感動呢,覺得劉掌櫃對自己真是好的很,這個時候都還記掛著自己,還給自己送米送油的。
現在卻忍不住惱怒起來。
若是劉掌櫃真是為了這個來的,那可真是看錯人了。
劉掌櫃也察覺出不對,遲疑的看了他一眼:“這,這有什麼說法麼?細狗兒,咱們之間什麼關係,都不必我說,你心中也是清楚的。我呀,別的不說什麼,你在我那兒做事這幾年,我自問對你是不錯的,我哪裡對不住你?還是說我要害了你?問問你這件事罷了,你可怎麼了?”
細狗兒警惕的看著他:“不怎麼,我感念掌櫃的您的恩德,但是有句話我得先說在前頭,那個毀壞我們莊稼的人,他不是個好東西,若不是因為我們村子裡的恩人,我們現在的莊稼全毀了,一個村子的人,我們可吃什麼呢?何況,交不上租子,到時候孩子們怎麼辦?這是大事兒!那畜生乾的不是人事,否則我也不說什麼了!”
劉掌櫃沒想到他們的牴觸心理這麼強,但是還是咳嗽了一聲笑了起來:“行了醒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只是細狗兒啊,有些話我可只跟你說,那個人吧,他的確是做的不對,但是人家可不是普通人。你在我那做過事兒,你也知道的,我那藥鋪我只是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