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報告傳到夏崇明手上的時候,這位第三共和國軍隊情報系統的負責人正坐在一輛飛車內,頂著瓢潑大雨向人族國度的政治中心【首山市】的最中央地帶開去國家寶藏計劃的熱啟動已經完成,接下來一段時間國內的情報事件將會密集出現,他必須和第三共和國的一號直接進行一次彙報。
看著雨點滴落在飛車的擋風玻璃上,夏崇明聯想到國家寶藏計劃其實就如同一塊大石頭砸在擋風玻璃上一樣,雖然衝擊點只有幾個, 但是從衝擊點向外延伸開的裂紋卻密密麻麻不計其數這便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不得不謹慎小心。
“接下來你想好怎麼辦了麼,老夏?”
耳朵裡骨麥傳來餘光啟聲音帶來的震動,夏崇明看著窗外的雨,沉默了幾秒鐘: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精靈一定要動用她們的【四騎士】從最高等級對假目標的身份進行最後的驗證,這是接下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我們必須保證他們順利得到他們想要的情報,這就代表那個蟲子的爪牙絕對不能以任何形式干擾到這件事,不過同時,我們也必須搞清楚蟲子到底掌握了多少……..”
“這就是你故意放走那個人類的敗類的原因,不是麼?”
“是啊,我想,他很快就要行動了。”
就像夏崇明猜測的一樣,自以為自己“九死一生”逃出共和國的“圍追堵截”的阿蘭托爾已經重新開始了活動:
在確認自己已經暫時安全後,阿蘭托爾發現他自己身處在共和國西部邊陲,距離大涼市差不多150公里的一個坐落於沙漠邊緣的小鎮,他一邊仔細的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一邊等待著機會的出現。
這個機會,在阿蘭行走到小鎮邊緣的沙漠公路路邊的時候,出現了。
這位心狠手辣的恐X分子看到,在沙漠公路邊緣種植的綠化帶邊上停著一輛相當老的飛車,走上前一看,他看到了一個人正坐在綠化林中, 仔細的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綠洲中棲息的一些動物。
被阿蘭發現的是大涼市的一所大學堂的生物系副教授張繡春, 這名善良熱心的生物系學者此時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綠洲中聚集起來的小型生態圈, 並且時不時的做著簡要的記錄。
當他身後出現的阿蘭高大身軀帶來的陰影出現以後,他回過頭來,略顯驚訝的看了看阿蘭,不過隨即愉快的笑了笑對方穿著一身工服,大概是附近林場的維護人員,這樣想著,他轉頭指了指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又指了指遠處的綠洲,說:
“我們的努力還是卓有成效的,綠洲中動物的聚集其實就是個非常好的證明…….”
阿蘭仔細的再次觀察了周圍的情況,確認四下無人也沒有監控以後,便將自己那把沒有丟棄的消聲手槍掏了出來。
“您看看吧。”友好的生物學副教授放下筆記本,將望遠鏡轉身遞給阿蘭,卻看到了對方手中的手槍,大吃一驚。
不過在張繡春尖叫之前,阿蘭托爾便開槍了,子彈進入槍膛的咔嗒聲,消聲器末端發出的悶響成了張繡春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子彈準確的從張繡春的耳朵進入,徹底的破壞了他的大腦。
這名副教授的屍體滾下沙坡, 落入不遠處的沙坑之中,而阿蘭托爾則開著副教授那臺鑰匙都沒拔的飛車, 揚長而去。
心念一動,體內的蟲族生物組織便開始了行動,數十秒後,阿蘭托爾的體型,髮色,眼睛的顏色,容貌,全都發生了變化,甚至是聲帶也發生了變化他直接變成了另一個人。
變成另一個人以後,將飛車設定成自動駕駛,阿蘭坐在車廂中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他不知道他剛剛殺死的人的名字,也根本不在乎,或許這具體屍體會很快就被發現,但是他也並不在乎,因為他很自信,他可以走在任何國家力量的前面。
張繡春的死沒有在阿蘭的心中帶起哪怕一絲漣漪,但是在十一個小時以後,這位生物學的副教授的屍體被人發現後,他在這世界上唯一還活著的親人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張大本,得到大涼市的執法者同事打來的電話的時候,還以是大涼那邊有什麼案子需要他們在幻都配合,結果卻得到了親弟弟的死訊。
這個可怕的訊息幾乎將這名老執法者擊垮父母出事身亡後,他一手將他的弟弟拉扯大,送進學校,看著他參加工作,並且已經開始計劃給他那個一心撲在學術上的書呆子弟弟介紹物件,結果在下班之後與同事喝小酒的時候,他卻等來了弟弟的死訊。
不僅僅是死訊,還是他弟弟被謀殺的死訊大涼的同事告訴他,他弟弟是被謀殺的,而且是被職業的殺人者殺死的:
亞音速消聲彈藥,從耳朵進入,直接破壞了大腦控制心臟跳動的部分,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大涼優秀的執法者瞬間判斷出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並且在通知家屬的時候,將這個訊息告訴給了張大本,他們在幻都的同事。
“抱歉,我們無能為力,對方的手法太熟練了,子彈直接從耳朵進入破壞了控制心臟跳動的那部分大腦組織………老張,很抱歉…………”
張大本在天旋地轉中結束通話了通訊,一票同事將他送回家中的時候,這名老執法者立刻便倒在妻子懷中嚎啕大哭,讓他妻子一時間倒是驚呆了她與張大本結婚已有十幾年,她從未見過她這個流血不流淚的丈夫如此脆弱難過。
“六花,到底出什麼事了,”將又醉又悲暈過去的丈夫送回屋內,張大本的妻子餘星婉回到家中客廳向丈夫的同事發問,“我從沒見過大本他如此脆弱悲傷,這…………”
“二本沒了……….”
休六花皺著眉頭點燃一顆香菸,緩緩的說。
這四個字一出口,餘星婉便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她的丈夫會變成那個樣子了:
休六花口中的“二本”,就是張繡春一開始的名字,兩兄弟幼年父母雙亡,哪有人給他們盡心盡力的取名字,收養兄弟二人的農村親戚也就一直讓兩人用的剛出生的時候的小名大本兒和二本兒;張繡春這個名字,還是弟弟考上大學堂的時候,當哥哥的張大本擔心弟弟名字太土在大學堂被人笑話,於是才建議弟弟改的名字。
這對親兄弟一路相依為命,感情好的不能再好,餘星婉很清楚這一點,她甚至還參與了給她這小叔子介紹物件的事兒,現在小叔子沒了,丈夫那個樣子也不奇怪了。
“而且,二本他,死的蹊蹺………..”
休六花又將大涼當地執法者機關關於張繡春被殺的有些細節和餘星婉也說了說,餘星婉也算是徹底明白了若是事故或者疾病,頂多也就是悲傷,現在多了一層兇殺的成分在裡面,她丈夫心中必定同時被複仇的怒火填滿,又悲又怒,急火攻心,之前還喝了酒,會那個樣子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