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越發來勁的架勢,蕭煥雲頭痛的扶額皺眉,只想別臉躲避。
可蘇墨吟見他一夕敗北,反倒越發的得意忘形起來。她索性站起身湊到他面前去又一頓的擠眉弄眼。她想既然不能把他嚇的屁滾尿流的滾出門,能把他噁心出門也不錯,既是新郎官自己跑出門去的,那樣也就怪不得她不守婦道了。
蕭煥雲知她並不情願嫁到將軍府,所以也並未打算真的將她如何,男歡女愛本就該你情我願,他終究不願做那強人所難之人。他方才有意調侃,也只是免得自己言語唐突徒生尷尬,若蘇墨吟見好就收,他也就那般作罷了,可眼前之人顯然不知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甚至還有意挑釁他作為男子的權威。
面對她的挑釁,蕭煥雲覺得自己若此刻真的灰溜溜的逃出門去,只怕依她那性子,這日後定是越發的無法無天和變本加厲起來。他可不願往後還被這樣一個小丫頭騎在腦袋上笑話,這丫頭既然不知什麼叫見好就收,那他便給她長個記性也好。
蕭煥雲一梗脖子,臉上驀地換了一副如沐春風的笑意,一下湊到她的跟前,眉眼挑了挑突地柔聲開口道:“既然娘子這般猴急,那為夫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墨吟被他徒然轉變的態度驚了一跳,眼看著蕭煥雲驀然越湊越近的一張臉,一下慌了手腳,她猛地瑟縮著退了一大步。
這蕭煥雲怎地不按常理出牌,她原想的是他此番定會因受不了自己這幅鬼樣子而嚇得奪門而出,沒想到,這一下卻突地演變成自己一不小心引火上身了。
怎麼辦?蘇墨吟暗暗叫苦不迭,眼看著越靠越近的蕭煥雲,她忍不住就往後退去,但脖子仍梗的直直的,她想著自己這好不容易贏來的氣勢可不能就這般輕易的又敗下陣來了。
蘇墨吟一退之下,才發現身後已是退無可退了,她驀地絆倒在了床榻上,眼看蕭煥雲就要餓狼似的撲上來,她一下驚覺忙不迭的就往床裡縮了縮:“喂,你做什麼?你別過來!”
蕭煥雲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倒是對著她突地玩味一笑開口道:“怕了就別玩火。”
蘇墨吟看著那驀然靠近的身子,心裡明明怕的要命,可她就是不想在蕭煥雲面前輸了陣勢。
“誰怕了。”她咬咬牙,硬是梗著脖子硬氣的嘴硬道。
蕭煥雲猛地一湊近,蘇墨吟看著一襲逼近的身子,本能的閉眼驚呼,伸手就要推來人,可一出手卻撲了空。
蕭煥雲一個側身竟是徑直躺在了她身前的床榻上,看她胡亂揮舞的雙手,他忍不住好笑,既然怕的要命,怎就還敢大膽的出言來挑釁自己,而今這樣,可不是自討苦吃。
他忍俊不禁的笑笑開口道:“既然知道害怕,日後就別耍這樣的小聰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就你現在這模樣,我還怕會做噩夢呢。你與我,只怕吃虧的還是在下。既然你無意與我同床共枕,那今晚便只能委屈你睡外頭那一方軟榻了。我睡床,你睡榻,你也定然不會有意見的吧。”
蘇墨吟猛地睜開眼,看著已然躺在床榻外側的蕭煥雲,不由的微微一愣,待聽清他說的什麼,她不由地生出幾分遲疑,幾分不敢相信,他,他當真不打算與自己圓房了。
蘇墨吟看他臉上不似玩笑的神色,才徒然舒了口氣。這言語雖刺耳異常,但她已如臨大赦。
她幾乎是兔子似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去。只是步子一動,她又徒然覺得不對。
為什麼是蕭煥雲睡床,而她卻要睡軟榻。她頓覺不甘,張口欲要辯駁。
只是這一轉身,蕭煥雲像是看穿她似的,伸手拍拍一旁的床鋪,一副恭迎大駕的樣子對她道:“你若想睡床,我也不介意與你同床而臥。”
想起方才那心有餘悸的一幕,她可不想又一次惹火燒身。蘇墨吟氣的咬牙,雖然不情願,但是能逃過圓房的命運她已是謝天謝地。
她狠狠瞪了一眼蕭煥雲,突地伸手猛地一把就扯過他床上的被子抱著就跑。
蕭煥雲看著床上的被子被人一下子抱走,忙不迭的出聲道:“喂!你把被子抱走了我怎麼睡。”
蘇墨吟輕哼一聲,也是一臉理直氣壯的開口道:“你只說你要睡床,可沒少說過你要蓋被子。”
蘇墨吟二話不說繞過屏風,捲過被子就假意呼呼大睡。折騰一整天,當真是累極困極。雖然嫁給這個討厭鬼蕭煥雲,她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