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驚呼的聲音不大,但嘴還是叫人給毫不留情的堵住了。
“我長得很可怕嗎?”蘇墨吟看著那湊近似笑非笑的一張臉,眼裡含著笑,眉宇間帶著男子應有的陽剛與英氣,臉上俊美的線條勾勒出精緻如雕刻的五官,仍是那張俊逸出塵的一張臉。
蕭煥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到了她身後,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她。
她眼睛又忍不住瞪的溜圓,那帶著溫度的指腹貼著她的肌膚,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手很大,掌心有常年舞刀弄槍留下的粗繭,那樣的觸覺讓蘇墨吟真切的感受到,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她小小的臉被他一手捂住,蓋住小半張,那瞪大的眼顯得越發大且靈動。蕭煥雲嘴角的笑意未散,覺得這樣子的她實在傻氣的可以,看著有些滑稽又好笑。
她像是一下子從震驚裡回過神,眼睛猛地眨了眨,一下拍掉那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大驚道:“你什麼時候站在這的,你不是在隔壁嗎?”她抬手指指隔壁,語氣帶著驚奇。左看右看,像在琢磨這人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蕭煥云為什麼每次出現都嚇她一跳,還真是可惡。
蕭煥雲好笑看她,臉上露出一副瞭然的樣子戲膩的笑道:“從你企圖把臉塞到縫隙裡開始我就站在這了。你這又是貓叫又是狗叫的,我實在不忍心打斷你。”
“那我剛剛叫你是不是都聽見了?”蘇墨吟怒目圓瞪的看他,抬眼看到蕭煥雲臉上了然的笑,她頓時怒從心起,這般說來,他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看好戲,看著自己像個白痴一樣的扒拉著縫隙偷窺他。
“嗯!看你表演的挺精彩。”蕭煥雲笑著聳聳肩,起身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口。
蘇墨吟看到他這氣定神閒一派從容的樣子,腦子有些恍惚,想到他方才面對那幾個劫匪表現唯唯諾諾的窩囊模樣,和眼前的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沒你演的好。”她沒好氣的撇嘴揶揄道,想到自己方才的舉動被他盡收眼底,只覺得丟臉,而且他臉上明顯的戲膩之色讓她看的實在氣惱,像是有意在取笑她一般。
她大咧咧的走到他跟前,抬手一把奪了他手裡的杯子拍在桌子上,氣鼓鼓的直視他的臉,她現在也不願深究這個,她好奇的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設想過所有會出現在這裡的人,但這個人絕對不包括蕭煥雲。她腦子裡了塞了滿滿一堆的疑問,比如她為什麼會在此,他來是不是受了父親的囑託,碧嬈是不是安然回家向父母交代了自己被劫持的事實。還有為什麼來的只有他一個,山寨外面是不是早已埋伏了人手等著救她。只不過腦子裡的問題太多,她反倒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所以她索性撿了最直接的一個開口問他。
“你是來救我的嗎?”蘇墨吟目光灼灼隱隱帶著期許,雖然蕭煥雲有些不靠譜,但一想到能逃出去,心裡還是忍不住欣喜萬分,至少他讓她看到了希望。
蕭煥雲有些好笑的看她,對於她的舉止,他有些恍惚,這個人眼角眉梢都帶著他陌生的肆意與張揚,像朝陽下怒放的薔薇花,看著嬌柔卻耀眼鮮活。
這個人真的是當年那個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抱著父親的大腿哭鼻子的丫頭嗎?十年的時間,他對她並無多少記憶,只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娶那麼一個人。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救你有什麼好處嗎?”蕭煥雲臉上帶著三分認真七分玩味,抬手無意識的轉著杯子,顯得有些無賴。
“好處?”蘇墨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救自己怎麼還要講條件。
蕭煥雲不置可否的挑眉。看著蘇墨吟臉上的表情由欣喜轉為錯愕。
“你要什麼好處?”她防備的看他一眼,一臉的不情不願。
蕭煥雲抬眼的閒閒打量她一眼,好像在努力思索眼前的人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
蘇墨吟被他看的越發心虛且不自在,不由的張嘴嘀咕道:“你別太過分,說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之類的。”
蕭煥雲聞言忍不住失笑出聲,那模樣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似得,他嘴角含著玩味,緩緩把臉湊近,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一聲長嘆道:“你要許給我,只怕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蘇墨吟意會過來他話中的意味,怒從心起,一呲牙,伸手毫不猶豫的就去推那張可惡的臉:“蕭煥雲,你找死啊!本姑娘有你說的那麼差嗎?”
蕭煥雲像是奸計得逞般的得意一笑,像是料到她會如此,他側了一下身,一下躲開她伸過來的手道:“這身手確實差了些。”
蘇墨吟一下撲空,心裡越發氣大,抬眼看到他放在桌上玩弄杯子的手,抓起來就想咬一口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