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慎!」蘇長樂往後退了一步,她看著面前的人滿臉震驚,「江慎,你是瘋了嗎?」
「臣是不是瘋子,郡主不早就知道。」
「江慎,你清醒一點!」蘇長樂一點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江慎,你是知道若是想在朝堂上做官的話,就要與本郡主保持距離吧?」
「臣知道。」
「那你知道,陛下已經給本郡主與林懷川賜婚了吧?」
「臣知道。」
「那你沒有忘記,當初本郡主在離開金陵的時候,大家都認為你是本郡主的棄夫吧?」
「這個事……」江慎忽然笑了笑,「沒有人比臣記得更清楚的了。」
「那你現在是在這個做什麼?」蘇長樂冷臉道:「本郡主無意讓江大人報恩,江大人也不用再拿這件事來說些什麼,若是江大人想要報答本郡主,那這幾次本郡主去見周大人的事情,江大人就當作沒有看到吧。」
蘇長樂轉頭就要走,江慎卻忽然道:「郡主剛才去見週一杭,應當已經知道了林懷川的兩個副將已經到了金陵了吧。」
「江大人可真是訊息靈通。」
「若是臣能夠助郡主一臂之力找到林小將軍呢?」
蘇長樂的腳步頓了頓,她轉過頭來看江慎:「你知道他在哪裡?」
江慎搖了搖頭:「臣現在不知,但臣之後一定會知道。」
江慎說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蘇長樂的旁邊:「其實臣有一事不明,既然臣有意投誠,郡主為什麼能夠接受週一杭,卻偏偏拒臣於千里之外?」
他的聲音微低。
「安平郡主,你的心裡到底在怕些什麼?」
「本郡主能怕什麼?」蘇長樂冷笑出聲,「本郡主之不顧是覺得之前本郡主就已經與江大人沒有什麼瓜葛了,如今本郡主回到了金陵,自然是要走另外一條路。」
「郡主的這條路上面沒有臣?」
蘇長樂沒回答,她只靜靜的看著江慎,但是眼睛裡面卻給他了答案。
這條路上自然是沒有江慎的。
「好。」江慎低聲笑了笑,「既然郡主已經有了計劃,那不如讓臣幫郡主走一段,讓郡主在這條路上面走得更平坦一些。」
蘇長樂依舊不說話。
但是江慎知道,面前的人已經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了。
沒有人能比江慎如今更能接觸到權力的頂峰,他是蘇長樂能用到的最鋒利的刀。
江慎掃了眼蘇長樂,繼續道:「郡主這般聰慧,已經能想到這金陵已經不是郡主離開時候的樣子了吧。」
蘇長樂當然知道。
「那臣與郡主再說一些事情吧。」江慎想了想,「之前郡主問過臣,身上的毒為什麼沒有解,之後郡主好像並不在意給臣下毒的人是誰,可是郡主卻不知道,這件事與郡主也是有一些干係的。」
蘇長樂皺眉:「怎麼與本郡主有干係呢?」
「郡主當年以假死的方式將臣救了出去,下了蠱讓臣失憶,但是卻沒有發現,臣身上早就已經被人下了毒,這毒郡主猜猜,是誰下的?」
「是……」蘇長樂猜測了一下,「是陛下?」
「郡主果真聰慧。」江慎讚賞的看了一眼蘇長樂,「明面上是郡主冒著欺君之罪的危險將臣救了出去,卻不想這一切陛下其實早就知道。」
江慎平靜的道:「陛下當年縱容郡主將臣偷了出去,又讓俞百祖給臣換了容貌,接著允許郡主與臣成婚,再到最後郡主離開金陵。」江慎抬手將蘇長樂頭上的紙屑拿了下來,「郡主猜猜,陛下想要做什麼?」
「他……」
「他想要一把鋒利的刀。」江慎輕輕的將紙屑吹飛,「而臣就是他借郡主的手,養的最乾淨的那把刀。」
江慎的話十分平靜,可是蘇長樂的心頭卻是一陣一陣的泛涼。
原來,江慎身上的另外一個毒,是陛下所下的!
這一切都是陛下的計劃,而自己和江慎不過都是陛下手上的棋子。
就算是當初自己沒有救江慎,陛下也不會讓他死掉的吧!
「看來江大人這新貴,過得也不過如此。」蘇長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