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輕輕，也會有這種感覺？我以為只有我們中年人才會有。”
“不過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的。”
但他不打算和曾一鳴繼續拉家常，便道：
“對了，小兄弟，我能借你店裡的電腦用一下嗎？就幾分鐘行了。”
“可以啊，隨便用。你用我辦公桌那臺吧。”曾一鳴指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那臺電腦。
“謝了。”章儒晶道了聲謝，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一個小箱子，開啟了之後，又脫掉了外面的一層透明的塑膠袋，從裡面拿出來一本說明書？
“您是德州儀器的員工？”
“你怎麼知道？”章儒晶剛要在電腦前忙活，卻又被曾一鳴的話吸引了回來。
“這個小箱子上寫著嘛，TI，可不就是德州儀器的縮寫嘛。”
“聰明。小夥子，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章儒晶一邊在電腦前輸入，一邊和他聊天。
“我沒讀過大學，就是在相關雜誌上看過你們公司的介紹，你們是半導體領域的王者。”
“啊？那你很厲害啊，沒讀過大學就懂這麼多了，然後自己還開了一家電腦公司，真是了不得啊。”章儒晶為之側目，然後笑道，“你應該繼續回去讀書，不然可能就浪費了你的才華了，看得出來，你對計算機方面是有些知識儲備的。”
“話說，你們公司為什麼不考慮在香江也搞個加工廠？”曾一鳴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提出了疑問。
“我不是老闆，我坐不了主啊。小老弟，我也只是一個打工人，只是一名科研工作者。”
“不過你這個問題提得好，為什麼不在香江搞一個工廠呢？該死的，他們準備在寶島搞了一個，現在已經開始籌劃了，那老鬼也沒給香江爭取一下，說來也是真失望。”
那老鬼？
章儒晶沒有點名，只是說老鬼。
但曾一鳴知道他說的是誰，就是章儒晶上級的上級，叫章中牟。
臺積電的創始人。
距離章中牟創立臺積電還有四年的時間，但籌備工作已經開始了。
“那個老鬼不想，不代表你不可以啊。你也可以建立嘛。”
“我？我沒那麼大的本事。”章儒晶依舊埋頭敲打著鍵盤。
“至少要有錢，要有人才，才能有更大的夢想，而我現在顯然還沒有到那個程度。”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我有錢，又有人才團隊，我的首選就可能是香江。”
曾一鳴立即接過話，“不考慮一下大陸？”
“大陸才是最佳的環境。”
“大陸？”章儒晶終於看了過來，端了端白色的 眼鏡架。
“你這個提議……”
“好像也不錯。但香江才是最好的選擇吧，至少現在是，我不知道大陸現在的具體情況，但不是誰都想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吧。”章儒晶的擔憂還是可以理解的。
曾一鳴的心裡頭卻已經有了大膽的想法。
“如果，如果你有這麼個機會呢？你願不願意從德州儀器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