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世因為蕭璟的參與,張無忌和蛛兒卻走上了另一種結局。光明頂上那少年排憂解難擋諸強,雖千萬人吾往矣。固執的出手,倔強的眼神,噴吐的鮮血,都讓女孩的心一寸寸融化,當年那個狠心的小鬼一點一點的放大,逐漸和眼前人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張無忌默默咀嚼著蕭璟的話,若有所思,片刻後,他自嘲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一直以為只要我不介意,表妹就能坦然面對,無心掛礙。卻從沒有仔細替表妹想過,一個本有著絕色姿容的女孩,有誰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又有幾人不想得到世人的讚美與豔羨?表妹以前因為容貌問題,經常受到世人的嘲笑與羞辱,心中只怕委屈的要命。她只是想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我的面前,展現在世人的面前,我如果僅從我的角度來考慮,未免太過自私了些。”
蕭璟笑眯眯的道:“你也是不想讓她受苦不是,我相信殷姑娘不但不會怪你,反而心中會十分高興。但越是如此,她就越會渴望恢復真容,她肯定不希望別人說起自己的丈夫的時候,總會說他娶了一個醜八怪為妻。她希望這段婚姻得到人們真正的認同與祝福,她帶給你的不是嘲笑,而是世人的豔羨。”
張無忌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無忌多謝兄長的點撥,我回去之後,再仔仔細細的查閱毒經和醫經,一定要讓表妹早點達成心願。”
蕭璟道:“以你的醫術,倒也不難。此前只是不忍心殷姑娘受苦,否則的話,相信還快就能找到辦法。”
張無忌心中情緒起伏,無心多留,匆匆商量了幾句關於武林大會的事,便飛快的回到了光明頂,一心想要早點找出幫助蛛兒的辦法。
蕭璟目送張無忌離開,笑著搖搖頭回到院中的時候,卻見趙敏三女正坐在適才他和張無忌談話的廳中。趙敏似笑非笑的道:“看來你四處拈花惹草也不是毫無收穫,這對女孩子的心思倒是揣摩的很準,你那位周妹妹也是被你這樣花言巧語哄到手的?”
蕭璟反駁道:“這是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功夫,怎麼能說是花言巧語呢?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知行合一,人人都可做到。”
趙敏嬌笑道:“但像你蕭大幫主這樣光洞明練達男女感情方面的功夫,可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吧?”
蕭璟道:“那是因為不是人人都有一個敏敏這般的解語花陪在身邊,自然就練達不了了。”
趙敏眉目含笑道:“怎麼還跟我有關係了?”
蕭璟微笑道:“我平日裡捨不得讓你受一點委屈,所以總是站在你的立場考慮問題,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常常站在女方的立場來考量問題,所以才會跟張無忌說那些話。”
趙敏卻不吃他這一套,道:“別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洗脫你的罪孽,既然你捨不得我受一點委屈,那好,你馬上去跟你的周妹妹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讓她趁早死心,別再來糾纏你了。”
蕭璟屢試不爽的甜言蜜語今天首次失效,頓時一陣頭大,忙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楊瑤琴,對她連使眼色。
楊瑤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開口道:“妹妹就別再無理取鬧了,你覺得周姑娘插足你們之間的感情,人家也覺得你橫刀奪愛呢,改天人家也要九韶對你說這話,你說他該不該說?”
趙敏臉色不悅道:“明明是她後來插足的,怎麼就是我橫刀奪愛了?”
楊瑤琴道:“你跟九韶十幾年沒見面,誰知道你們什麼關係?人家可是在八九年的時間裡時常陪伴,幾乎是公認的一對,你突然出現,就因為小時候先認識,就堂而皇之的認為人家搶奪你的情郎,你說誰更委屈?”
趙敏臉色一沉,忽而妙目一轉,不懷好意的笑著道:“你覺的誰更委屈?”
蕭璟顧左右而言它,支支吾吾道:“我覺得我的肚子最委屈,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吃飯呢?小昭,走,咱倆做飯去。”說著直接帶著小昭離去。
趙敏虎著臉,見蕭璟離開的模樣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突然噗嗤一笑,道:“姐姐猜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楊瑤琴想了想道:“應該在想怎麼做出一桌子佳餚來取悅你,好讓你口下留情。”
趙敏莞爾一笑,道:“我猜他此刻想的是‘你們誰愛委屈隨意,反正我不委屈!’”。
此後幾天,蕭璟變著法子的哄趙敏開心,總算安撫住了這隻小醋罈子,沒再處處跟他挑刺。
這段時間,越來越多的武林人士到來,然後住進明教新建的木屋中。武當派在張三丰的帶領下也到了,張無忌親自帶著明教高層迎出數里地,並邀請武當派上光明頂安頓。
張三丰婉轉謝絕了張無忌的好意,表示要跟各派一樣先在山下安住,然後在婚禮當天期間上山。
張無忌苦求無果,只得任由武當派人住進先前建好的院落中。不過張三丰對張無忌喜愛已極,雖然不讓武當派上山,但他自己卻以太師父的名義被張無忌接到了山上。
這是屬於爺孫私人之間的互動,群豪倒也挑不出毛病來。況且以張三丰的武功地位,他就算讓武當派整體上山,也無人能夠阻攔,更何況只是他一人?
當天下午,峨眉派也在滅絕師太的帶領下到來,同樣住到了明教為峨眉派修建的臨時別院中。
蕭璟當天便過去拜訪了滅絕師太,一來是去見見芷若妹妹,二來就屠龍刀的事先跟滅絕師太通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