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是會傳染的,當馬修與契科夫坐在兇殺科空蕩蕩的辦公室內,一人耷拉著一張毫無表情卻不斷轉動眼珠盡顯焦急的螞蚱臉,週末都快讓這個兩個人給帶的頹廢了。
幸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卡爾打來了一個電話。
“周,我們找到了凱瑟琳始終的地方。”
接到這個電話,週末的情緒總算為之一振,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夥計居然帶來了這麼一個好訊息!
有了凱瑟琳失蹤的地方,週末就等於擁有了棋子和棋盤,加上他始終相信任何現場都會留下提示性的證據,也就是說,到這一秒,他終於有了和泰德正面博弈的機會。而這一切才剛剛過去兩個小時。
只是,當他轉頭看向契科夫,週末犯難了。
契科夫聽見週末電話聲響起、眼看著他接聽電話的時候,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那渴求知道電話內容的雙眼就這麼瞪著,期待凱瑟琳平安訊息的大嘴微張,不知道週末會在接完電話後說出什麼來的面部肌肉緊繃……他的面容被這個電話鈴聲給勾的都要變形了。
“SIR,我得和你談談。”
週末什麼都沒和契科夫說,而是衝著馬修說出了這句話。
這不是關係遠近或者職位高低的問題,週末怕把訊息告訴契科夫以後他會跟著去現場,萬一現場有血跡、有證人聽見了慘叫聲……他無法想象接下來契科夫會變成什麼樣。
馬修沒打擾FBI的工作,這些並沒有接觸過之前案件的傢伙們還在進行案件重組,當他聽見週末的話,起身指了指審訊室說道:“去那說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審訊室,契科夫的腦袋順著他們倆的身體移動而扭動,目光直到被房門阻隔那一刻還盯著已經關上房門的審訊室。
進入審訊室,週末低聲道:“西部分局來電話了,他們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方。”
“那你還等什麼?”馬修的意思很明顯,眼下FBI的人都在這,即便是兇殺科的鑑證科正在分析那段錄影的音訊資訊,也可以帶FBI的人去,這沒有多大差別。
“我去了契科夫就得去,我是怕現場出現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東西……副局長先生,您應該知道凱瑟琳和沒出生的孩子是他的精神支柱,萬一在現場發現了血跡,我怕毀了契科夫。”
週末才不管你馬修在乎不在乎,反正,他在乎。
“把他交給我。”
馬修說出了一句令週末感到意外的話,他以為馬修會讓自己留在兇殺科看著契科夫,親自帶領FBI的人殺去現場,沒想到……
馬修的確如週末所想一般的思考過,不過,要是他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接下來案情走向只能在FBI的推動中出現,週末這個又一次沒去現場的警察哪怕有多麼敏銳的洞察力都派不上用場。為了讓凱瑟琳被救回來的希望更大,他必須壓制住自己的擔心,忘記自己是父親的身份不去想現場的情況有可能是什麼樣、女兒有可能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讓破案的希望無限增加,哪怕只是+1。
“什麼?”
“我說,把契科夫交給我。”
馬修開啟了房門,衝著門外喊道:“契科夫,你進來一下。”
然後,看了週末一眼,像是在質疑‘你怎麼還不走?’。
週末走了出去,他什麼都不能解釋的和契科夫擦肩而過,當轉回頭看見契科夫站在門口回望,用一雙什麼都看不明白、充滿擔憂的目光祈求式的望著自己……週末扭回頭,走向了會議室。心裡狠狠抽了一下。
碰。
審訊室的房門關上了,週末在踏入回憶後根本沒工夫看FBI對於案情的整理有多麼工整,直接對賈斯丁說道:“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點,我的人正在分析錄影的音訊資料,我需要你們的鑑證科。”
這個時候,換了誰在房間內也不會帶有任何一點私人情感,包括賈斯丁。
“鑑證科跟我走,其他人繼續整理。”
……
審訊室內,馬修坐在了犯人常坐的位置,伸手指著對面的椅子。
“坐。”
契科夫沒明白,轉身看了一眼房門,像是想透過房門看到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樣,最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透視眼:“你到底要和我什麼?”
“剛才週末和我說,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點。”
契科夫剛要坐下去的時候出現了停頓,緊接著那半彎曲的身體一下拔了起來:“那你還把我叫過來?”
“不然呢?”
“讓你跟著週末和FBI一起去現場?”
“你能比周末更會破案嗎?還是你比FBI的精英更懂得怎麼尋找凱瑟琳?”
馬修降低了語調說道:“現場有什麼誰知道?除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