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刻,週末嚇了一跳!
地漏管道周圍全部都是血液的熒光反應,這說明有大量血跡從管道流過,而血液比水重,在流動的過程中會附著在管道上,如果血量較少,管道當中只會有一邊出現一條血流痕跡,絕對不會掛在整根管道的四周。這幫傢伙一定是用水沖刷完地面的血跡後就開始忙碌的刷地,當時他們只要將水管子對準地漏用化學洗滌劑衝那麼幾分鐘,所有的線索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你決定鋌而走險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會百密一疏,你違反的是大自然的痕跡法則,所以才有‘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需要抵抗重力的飛翔’這句話的存在,兄弟,我為你挑戰不可能的精神趕到欽佩。”
黑人變得頹廢了,他低著頭不說話,這和週末剛才闡述時那一直盯著看的狀態完全不符。
“嘿,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人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連續兩次開口都沒發出聲音來,最終,第三次開口時他說道:“我,不能說。”
“為什麼?”
克里斯蒂娜終於知道自己在週末面前為什麼地位越來越低了,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從一滴血推匯出一個姿勢、繼而發現頭髮的油脂、最終利用這些和混混的人物性格推斷出下水道內大量血跡,這是完整的、有證據支撐的案情推演,黑人不在反駁而是說‘不能說’則證明防線徹底崩潰。
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他要去犯案,誰來制止他?
黑人用目光看著克里斯蒂娜,卻用話語回答了週末:“你叫克里斯蒂娜,對吧?那你一定認識J,你知道嗎,他死了。”
“不可能!”克里斯蒂娜完全不信:“昨天我才把他從警察局放出去的。”
週末接茬問,你的意思是說:“在這間廁所裡死的人是J?”
“不。”黑人很滴落,像警察局裡每一個交待案情經過的人一樣說道:“外邊有人在傳J給了警察太多訊息被神父親手幹掉了,這是神父的場子,你指望我能告訴你們什麼,他可是在這個小鎮上混了一輩子的人,除了21歲時在洞裡(監獄)裡待了三年就再也沒進去過。”
“你們希望我和J是一樣的下場嗎?”
“即便你們可以現在就給我定罪我也什麼都不會說,那樣我的家人或許還安全點。”
克里斯蒂娜和週末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有了一種被侵犯的感覺,線人是警察的私有財產,對於警察來說,他們可以不給線人好臉,可以對他們吼,要是線人被幹掉,那就等於有人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們的臉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就算是沒有疼痛也絕對不好受。
克里斯蒂娜有些激動的說道:“想清楚了嗎?!THAT’S-SHIT(那堆****,指證據)足夠讓我們證明這裡死過人,只要根據失蹤人口找到死亡者,就能起訴你謀殺,你是想被控一級謀殺還是二級謀殺?”
“區別是二級謀殺刑期為六年可減刑,一級謀殺刑期至少二十年,在德州,也有可能是死刑。”週末找補著:“更何況你根本逃脫不了,根據現有證據我們就可以逮捕你。”
想趕快解決這件事的克里斯蒂娜出個昏招:“周,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只是一個小混混,為什麼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到底是什麼可以讓這個傢伙隱瞞到這種程度,他,不會是殺死德瑞克親生兒子的兇手吧?”
黑人要不是被週末之前的一整套組合拳給打懵了,完全都不用理會克里斯蒂娜的疑問,這棟房屋內已經沒有化學洗滌劑的味道了,就連新粉刷的牆壁都完全乾了,從時間上算,這件事最少是一個月以前發生的,德瑞克的兒子是什麼時候死的?昨天!
“這次你是對的。”週末昧著良心同意了克里斯蒂娜的話,開始合夥栽贓。
在審訊時誣陷疑犯不是要當成有效口供,審訊專家的目的是讓你開口說話,辯駁也好、否定也好,當你把肚子裡的廢話說完、謊言都被戳破,剩下的,就是他們要的。這個時候只要開了口就別指望停下來,對方會不停的刺激你,在刺激你後安撫你,而後嚇唬你,在安慰你,你只有把真正的答案說出來,他們才會善罷甘休。
黑人大吼了一聲後說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有哪個混混會不認識整日裡只和女人勾搭的蒙泰克鎮二世祖查理?兩天前他還從這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我們的熟客甚至跟查理打了招呼,我有他的電話,還有陪查理的姑娘也能證明查理離開的時候還活著,沒受半點傷害,都沒經過該死的、他-媽=的廁所!”
“那他-媽-死在這裡的人是誰!!”週末決定在黑人不理智的時候狠狠刺激他一下:“反正你也知道警察局局長的兒子死了,這個時候把你交給他你猜他會一點點去破案還是直接一槍崩了你以後找個合法的理由扣在你腦袋上?”
“OK!OK!是韋貝,那個整天藏在牆角的武器販子!”黑人必須說了,他可不想為查理的死擔上什麼責任:“我可以都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
黑人在米國的地位很有意思,他們總認為自己是被歧視者,見著警察就會說‘栽贓’,在到媒體就會提‘黑人待遇不好’的問題,慢慢的,警察在黑幫心裡就形成了一種只會栽贓的形象,這種形象深入人心。
“現在你的家人一點都不重要了,HUH?”
……
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