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二晚上,杜守義在自己家又擺了次蟹宴,把顧玲和徐伯母也請來了。這次四個人能清清靜靜,好好吃頓螃蟹。
“我們這樣老不帶徐伯伯玩,他不會有意見吧?”
徐伯母笑道:“他自己出差沒口福,這能怪誰?”說著她指了指一邊牆上掛著的兩套皮衣皮褲,問道:“這是你們倆的?”
小北笑道:“我們倆可不穿這個。這是給建國和小偉騎摩托時候穿的。我嫌味兒太大,放在那兒透透氣,散散味。”
說完她覺得自己多嘴了,徐伯母未必知道摩托這件事。不過再想想她也就釋然了。跟眼前的‘大螃蟹精’比起來,摩托不算稀奇玩意。再說,院子裡還站著只鷂子呢,那不更稀奇?
果然,徐伯母根本沒放心上,她和顧玲兩個從皮衣開始扯起了孩子話題。
龔小北看了看杜守義,悄悄吐了吐舌頭。杜守義看明白了,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兩人現在已經有了心有靈犀般的默契了,話不用多說,只要一個眼神,甚至眼神都不用就能接收到對方的訊號。
有人把日子過成了詩,有人卻把日子過成了屎。劉嵐老公就是後一種人。
第二天上班不久,蘇慧娟就找來了。
“師叔,劉姐家裡出了點事。”
“劉姐?劉嵐?”
“對,她愛人兩天沒回家了,劉姐都急死了。”
“她自己說得?”
“對,我看她偷偷抹眼淚就問了一句,她就和我一個人說了。”
杜守義看著眼前的蘇慧娟,忽然發覺這也是個事兒媽。人家就和她一個人說了,她跑來告訴自己幹嘛?
“你什麼意思?想讓我幫著把她男人找回來?”
“我不知道,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商量,就來找您了。”
杜守義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你把劉姐叫出來吧,我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哎,我這就去,您上食堂後門等一會兒。”
蘇慧娟說著轉身跑開了,杜守義看著她的背影又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現在越來越事事兒的了,兩夫妻感情問題他都要插一腳。
劉嵐的事很簡單,花心老公外面有女人了唄?要解決起來也很簡單。人類三大摧毀意志的無解刑罰:電,水,熬。誰來了都得叫爹,劉嵐她老公能受得了?
一指頭下去,劉嵐老公乖乖跟著回家了。
怕他印象不深刻,走到半路沒人的地方,杜守義又給補了一指頭。然後蹲下身子摩挲著他的腦袋,強忍著笑問道:
“你這瓜保熟嗎?”
“啊?!”
“我就問你這瓜保不保熟?!”
劉嵐老公知道他在說腦袋瓜子,他驚恐地看著表情有些詭異的杜守義,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杜守義開啟霸王色,然後盯著劉嵐老公,說道:“你這是欺負孃家沒人啊?!看看你辦得這事兒。孩子沒斷奶,自己丟下一家老小跑外頭養小蜜,這還特麼是不是人事?
今兒也不和你多廢話。以後每個月工資全上交。下了班就老老實實回家抱兒子,別再整那些花花腸子了,聽明白了沒?”
杜守義此時化身東北大哥大,話裡話外都帶著一股大碴子味兒,就差脖子上再掛一根大金鍊子了。
沒辦法,這種糟爛事,要是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就太鬧心了。
等回到家,小北正等著他呢。
“都解決了?”
“不好說。人是找回來了,收不收心要看以後了。先讓劉姐掐了他的經濟源頭,讓他想浪都沒錢浪。
唉,我一路都在琢磨,你說人家兩口子的事,我這麼摻和真是不太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