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刀族尚有後人存世,也是一大幸事。”藺重陽對此並不意外。
知道這已經快被埋進歷史的名字,這位兄臺確實非是常人,畢竟他們這一族如今跟滅族也差不了多少了,九千勝心中如是想道。
此時,最光陰出言打斷了他的思緒:“刀域是什麼?”
別說像他這般初出江湖的年輕人,就算是在如今的苦境江湖,知道這處地點的人也不多。
“刀域,劍城,槍界,顧名思義,獨立於中原江湖之外的江湖。”九千勝輕笑,為萍水相逢的少年做著解釋。
藺重陽繼續說道:“綺羅刀族,以一對綺羅耳得名,對刀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特殊感悟,讓他們能迅速在刀道有所成就,喚作天生刀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約一千五百年前,該族在刀域極為顯赫。”
“傑出的天賦,往往伴隨著傳承的困難,我是最後一名生有綺羅雙耳的族人。”坦然自承身份之後,只聞九千勝話鋒一轉,帶有幾分探究的意味:
“能夠知曉這段往事,兄臺非凡人也。”
“不過活得久一些罷了,鴻道聖元藺重陽。”藺重陽輕輕搖頭。
玉逍遙年少之時,曾闖刀域,通劍城,後來才拜入雲海仙門,藺重陽對那裡有所瞭解,純粹是早些年將生意做進去了。
九千勝聞言,神色瞭然:“哈,原來是劍皇尊駕當面,失敬。”
一旁的最光陰歪了歪頭,他好像,對先生的知名度有些誤解。
雖然走在街上沒人認出來,但是一說名字,哪怕像九千勝這般名震江湖的高手,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自己面對的是誰。
明明,先生各方各面都很顯眼才對啊。
少年轉頭看了下一旁的九千勝,又看了下坐在對面的藺重陽,好像,似乎,旁邊這位刀神確實更加顯眼,但是這不應該啊……
“我叫最光陰。”滿腔懷疑的少年自我介紹道。
無形的氣機將周遭籠罩,確保幾人談話的內容不會被他人所知曉,屬於九千勝的江湖,因為他名字的緣故,可沒有那般祥和寧靜。
家底洩露,容易給遠在刀域的部族招來禍劫。
“九千勝”這個名字,給他拉足了仇恨,因為“刀神”這個稱號來挑戰他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都想著只要戰勝他,便能名震江湖,有誰會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
面對數之不盡的挑戰,一部分人被九千勝斬於刀下,一部分被他放走,但這仁善之舉換來的,卻是一場又一場圍殺。
就像現在。
客棧內,似是聞訊而來的青年,揹負長劍,站在桌前與九千勝說道:
“烈劍宗烈霏,請九千勝大人賜教。”
十分標準的自報家門,直述來意,面色有些蒼白的青年身上戰意不減,一看就是初出江湖,而且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也對,森獄當年肆虐苦境,有漏網之魚的傳承留下也正常。」對於來人,藺重陽心中瞭然。
這名喚作烈霏的青年,患有心疾,若非有那森獄異法延命,早在其年少時便該身亡了,原本在劫數在時間城主的運作下,亦將走向不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