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在場的其餘人,自方才藺重陽劍意共鳴後,均能感應到劍界,若是願意,甚至能前往一觀。
只是,當下評劍會尚未結束,眾人都沒有這個想法。
“嚴格來說,它如今只是雛形,正走在逐漸完善的道路上,只待匯聚自古今來所有劍者之劍意再做昇華,方才算是真正的完善。”
一旁的凌絕頂出言,為眾人做了解答,不過,這個解答還不如不答。
憶秋年聞言,沉思道:“觀方才景象,當下與未來不成問題,然而過去已不可考,又談何容易?”
“他自有他的手段。”想起昔日所見,凌絕頂卻是並未深談。
“也是,就單憑剛才那一手,我覺得,就算沒有劍宗兵解留下的基礎,劍皇都能夠從無至有,重新塑造一個劍界出來。”
憶秋年亦未繼續深談,而是換了個話題,他們已經能算是當今劍界最頂峰的一批了,能夠看出來的東西自然更多。
“那你們的劍就別想要了,由劍返氣,再以氣承道,將無窮劍器消融,化作物質基礎來承載劍界之空間,再將他儒門的無盡劍魂,以及天下劍者之劍意聚攏,作為鑄造劍界的材料,輔以他自身根基,應當能做到如今這步。”
此事他們曾交流過,凌絕頂與金子陵兩人,也曾參與過另一條路的推衍,打發閒暇時間。
在凌絕頂說完後,金子陵輕聲一嘆:“知易行難。”
“以一般人的功體,就算能夠招來萬劍,但到聚攏劍意那一步,恐怕會直接爆體。”一旁的風之痕做了補充。
憶秋年打趣道:“這麼說來,咱們如今也算劍皇的債主了。”
“哈,話是這麼說,但在場之人誰敢去要債?”
金子陵輕笑,將手中摺扇合攏,指了指遠方論劍海中的景象。
“這算什麼?債多不壓身,欠債的才是大爺?”
憶秋年亦是輕笑,他不過是開下玩笑,正如金子陵方才所言,他們如今站在這裡,便算是為朋友助拳。
既然如此,那自然沒什麼好追究的。
此時,只見金子陵一本正經道:“你若是前去要債,我在精神上支援你,不過你得把劍留下。”
“哈?”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憶秋年懵了一下。
“好友手上也有一支我的作品,還是我鑄劍以來最傑出,最滿意的作品,兄妹鬩牆可非是我所樂見。”
自己鑄的劍斷了別人鑄的劍,那是長臉;自己鑄的劍斷了自己鑄的劍,那是扎心。
不過,金子陵提及此事,本意並非是在說斷劍的事情,而是在說憶秋年。
細細一品話中深意,當事人差一點把鬍子給揪下來,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神情頗為無奈:
“老友啊,能不能別提這件事了。”
江南春信與劍謫仙等人,乃是偶遇;金子陵四人卻是由金子陵親自發信邀請而來,他們都不是愛熱鬧的人,便也沒有前往現場。
人雖然沒去,劍譜卻是託人送至了,好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遠方,論劍海廣場中心,藺重陽端坐於劍碑之頂,開始與眾人講述,何為劍界,何謂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