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多年的交情,交談起來也沒有太多的顧忌,儒門這些年的變化很大很大,但這互相損幾句的習慣,一如當年。
眉梢輕挑,只見尹瀟深一拍琴身,裝模作樣的說道:
「笑什麼笑,小心我明天就出去跟人講,他們尊敬的主事竟然不尊重前輩,把你給彈劾了。」
「尹兄,先不說咱們這一脈沒有這條律法,就算有,卷宗不還是得送到我面前?」
藺重陽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面色一肅,話鋒一轉:
「堂下何人,竟敢狀告本主事。」
「哈哈哈~」
尹瀟深直接被逗樂了,不過他很快便收斂了起來,而後正色道:
「好了,不玩了不玩了,特意過來尋我,可是有事需要為兄幫忙?」
「確實有件事,需要勞煩尹兄走一趟。」藺重陽頷首。
尹瀟深當即將琴收起,出言詢問:「很重要?」
「談不上,不過是預防萬一罷了,以尹兄之修為,已是綽綽有餘。」
關於怪販妖市之事,藺重陽經過考慮,還是決定防上一手,以免戰火蔓延至神州。
若只是如此,以尹瀟深如今修為,倒也算遊刃有餘,沒有被締魔劍影響的人生,較之另一個時空自然順暢不少。
最起碼能將天賦全數轉化,即便無望太易,也是太初之中最強的那一檔,幫俠菩提處理一下漏網之魚,自是綽綽有餘。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劍儒老哥帶著劍遲尺出去了,估計短時間內回不來,霜妹之前回去北境主持大局。
我這一走,只要有人過了君奉天那一關,可就直達昊正無上殿了。」
雖然藺重陽應該知道,但尹瀟深還是出言做了提醒,不過,有能出去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無妨,如今門內也沒有多少人,你走的時候把塵寰帶上,看情況磨礪一番。」
藺重陽頷首表示知曉,然後提到了寄塵寰,並且特別加重了「磨礪」。
「怎麼?他哪裡得罪你了嗎?」尹瀟深神色有些怪異。
正因為知曉藺重陽話語中的意思,所以,他才會覺得有問題,磨礪可與歷練不同,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少不了要吃苦。
藺重陽解釋道:「這孩子江湖經驗不足,這也是為了他好。」
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多吃一些苦,總比以後岳雲深白髮人送黑髮人要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岳雲深自己都沒把江湖混明白,他們兩個人究竟誰送誰,還真不太好說。
「行,交給我。」
在尹瀟深同意之後,藺重陽行至桌前,化出三封書信以及兩份憑證,一併放在桌上;
「尹兄按第一封信中所言行事即可,若是遇到危險,以真元激發另外兩封,可保全身而退。」
尹瀟深沒有看桌上的事物,而是緊盯著面前之人,緩緩開口:「你剛說的綽綽有餘!」